叶梢扫了眼背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生日。
“好,我尽量查。”
叶梢把照片放进口袋,和来的时候一样,悄然无息的离开,除了杨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私下达成了一个协议。
杨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苹果,目光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某些美好温馨的回忆中。
小柔,你到底在哪里?还活着吗?这些年过的好吗?还……记得我吗?
粘腻的海风从加勒比海上吹来,又是一个雨天。
十三组的可怜虫们破天荒的没有被小秦教官拉出去操练,而是秦凡凡自己一个人背着二十公斤的负重在操场上自虐。
“小十三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已经跑了半个小时了……”
自从秦凡凡做了十三组的代理教练后,其他教练亲切的称呼她小十三。
这种天气,最适合抽科打诨,教练聚在一起抽烟,学员们说黄段子,今天也不例外,刚才不知道谁现了操场上的秦凡凡,不约而同出来看情况。
雨很大,看出去白茫茫的一片,隐约可见一个纤瘦的人绕着操场一圈接着一圈。
不一会儿,操场上多出来一个人,接着两个三个,最后是整个十三组的人全都出来了,每个人都和秦凡凡一样,身上背着二十斤负重,在狂风暴雨中迈开步子,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秦凡凡身上。
这两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秦凡凡状态很差,就像丢了魂似的,就连折腾十三组这些可怜虫都提不起劲,这让十三组的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他们宁愿看到他们的小秦教官把他们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罚他们不准吃饭或者关禁闭。
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被背包不断摩擦渗出血水,然而她的脸却白的像纸片,没有一点血色。
秦凡凡不停,所有人都沉默地跑着,直到两个小时后,她终于体力不支倒下。
这一倒她昏迷了两天,高热把她烧得稀里糊涂,整整两天没有一分钟是清醒的。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鲜花、婚纱、教堂,明媚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穿婚纱的女人身上,女人拖着长长的婚纱裙摆,在唱诗班的歌声中一点点缓缓朝向她伸出手的男人走去。
男人身材挺拔,穿着白色燕尾服,全身笼罩在五彩斑斓的光芒中看不清五官。
男人牵住他的新娘,她终于看到了新娘的样子,是沈少君!
她再猛地看向男人,五彩的光已经消失不见,叶梢的脸孔清晰可见……
喝……!
现实中,她猛地张开眼。
刺眼的光让她在下一秒又合上,整个人难受的剧烈干呕起来,但两天没吃东西,除了酸水之外,什么都呕不出来。
等晕眩过去,她才现自己是在医院,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是梦?
她痛苦地闭上眼,仿佛整个人还沉浸在那噩梦中。
“你醒了啊。”华人中年女护士正在给她量体温:“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力气……晕……”
秦凡凡看着天花板,仿佛有一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你已经睡了两天,当然会没力气啦,等会我给你拿点东西来,你吃了以后就会舒服了,三十七度,还有一点高。”
护士从她腋下取出温度计,接着又拿来一杯水,让秦凡凡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谢谢。”秦凡凡有些不好意思。
护士笑笑,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不用客气,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诉我,对了,叶梢是你什么人啊?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