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东西您还留着了”
“这是我最宝贵的回忆了。”
夏雅涵把东西放在纸张的一角,怕因为风起,而吹落了纸张。夏雅涵把窗户和门都打开着,她站在窗前,看着湛蓝的天空,漂浮着船只般的白云,时不时地掠过几只飞鸟。
“我终是要解脱了,墨儿,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夏雅涵微笑着看着墨儿,先前的癫狂都已经消失不见,她好像还是当初那个良善温柔的女子。
墨儿微微颤抖着,留着眼泪,她握住夏雅涵的手,哽咽着说道,“墨儿不委屈,能侍奉在主子身边,是墨儿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你今后寻个好主子吧,皖嫔娘娘也不会太苛待你。”
墨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直摇着头。夏雅涵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又看了一眼皇宫的天空。
“这个地方,不会再见了。”
“我这一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找上了林瑶,变成了她手中的刀刃。”
夏雅涵拿起盒子里的瓷瓶,打开后没有一丝犹豫,径直倒入了嘴中。剧毒灼烧着她的口腔喉咙以及五脏六腑。夏雅涵的视线开始模糊,过去的一幕幕开始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流转。
“原谅我吧,姜皖。”
这是居常在留给这座皇宫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留给她那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友人的最后一句话。
“主子啊!”
看着身前的夏雅涵无力地倒在地上,看着鲜血从她嘴角不停流出,墨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嚎出声。
“主子,你等等墨儿,墨儿这就来陪你了。”
墨儿把夏雅涵抱在怀里,伸出手去拿那个掉落在地上的瓷瓶,里面残余着毒药。墨儿把剩下的毒药一饮而尽,毒药也同样吞噬了她的生命。
回到落云轩的姜皖突然心口一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开了她。她皱起眉头看向夏雅涵别院的方向,希望那是她的错觉。
第二日整个皇宫便传开了夏雅涵自杀的消息,当姜皖得知此事的时候,手中的茶盏从手中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身上,手上,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什么, 聘儿你说是谁死了!”
“主子,居常在和墨儿,死了。”
聘儿也很难过,她和墨儿也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可惜后来因为夏雅涵和姜皖反目,她们也就断了情谊。
姜皖不相信这一切,明明昨天她才从夏雅涵的别院里回来,怎的今天就传出死讯了呢!皖也顾不得换衣服,快步出门去夏雅涵的别院。
当她到的时候夏雅涵的屋门前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纸灯笼。因为姜皖和夏雅涵的关系,姜皖要进去,也没有人敢拦着。
夏雅涵和墨儿的尸身已经被送到义房去搁置了,屋子里和她昨天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
姜皖注意到书案上的东西,她把那个手帕包裹着的物件打开,里面是她当初做给夏雅涵的竹蜻蜓。
往日的欢乐仿佛又回到她眼前,但是曾经的人已经永远地故去。
“我们今后就是好姐妹了!”
“对,好姐妹!”
那个手帕上绣着两个字,皖和涵,还绣着一个花样,是迷迭香,是当初她指给夏雅涵的迷迭香。迷迭香,忠贞不渝的友谊、永远的怀念。夏雅涵违背了忠贞不渝的友谊,只留给了姜皖永远的怀念。
“雅涵。”
姜皖拿着手帕和竹蜻蜓的手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姜皖很少哭泣,如今却是泣不成声。聘儿在她身后也无声地流泪,墨儿她也是个忠心的姑娘。
姜皖注意到那张写着字的纸,拿起来逐字逐句地看着。
“姜皖,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必已经走了。我们自从相识到现在许久了,我却深陷执念而疯魔,屡次做出伤害你的事来。不是我的东西,我本就不该去强求。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与你最珍贵的情谊。在这皇宫里,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把我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我却嫉妒你厌恨你,伤你的心让你对我失望之极。姜皖,我如今已被妖魔驱使,身负罪恶,不能再留在这世间了。姜皖,我的好姐姐,我希望,你能宽恕我。墨儿是个好姑娘希望我走后你能为她寻个好去处。雅涵绝笔。”
在信的最后夏雅涵把真相公之于众。“我夏雅涵在此说明,先前皇宫失窃一案,和几日前皖嫔娘娘与夜亲王私通,都是我一手促成,皖嫔娘娘是无辜的。”
姜皖把信纸攥在手里,“雅涵,墨儿是个好姑娘,她已经随你去了,你们在黄泉想必已经相见了吧。”
姜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她把信纸递给聘儿。
“去吧,把这张信纸交到陛下的手里。”
“遵命,主子。”
聘儿带着信纸离开,姜皖站在夏雅涵的屋子里,好似那人还不曾逝去,不过是外出了而已。曾经和夏雅涵坐在窗边谈天的景象,浮现在眼前。
“姜皖,我走了,你一定要小心林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