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也忍痛说:“白薇说的没错,不能让桃依不明不白的死了,总该知道这各中缘由。”
长戈这才停止挣扎,看着御墨翎,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御墨翎则是满脸痛苦,他紧紧闭着嘴,这些痛苦这些不堪,让他一个人承受好了,事情已经生了,解释还有什么用?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是我杀了她。”
长戈腥红的双眼像是要滴出血,“哈哈哈哈,御墨翎,你个奸诈之人,暴戾残虐,恶魔,魔鬼!我今天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说罢,长戈挣扎着要冲着南枢去。
御墨翎听了,把南枢护在身后,“我说过,你要杀就杀我,不要连累其他人!”
姜皖走到御墨翎身边,看着他,猛然对着他的脸狠狠打下一巴掌,“御墨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桃依被你杀死,现在你又是这个态度,你也不想失去心爱的人,可是长戈已经失去了,他怎么办?你明知道我们不会允许长戈杀了你,可是你现在又不肯解释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凭什么?”
御墨翎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清晰的手指印,足以见得姜皖所用力气之大。她早就已经把桃依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现在眼看着她死去,心里的悲伤和愤怒不比任何人少。
白薇也蹲下身子,“御墨翎,现在大家都等着你的解释,你今天必须得说。”
御墨翎看着白薇,眼里的痛苦清晰可见。
良久,御墨翎沙哑的声音才缓缓道出一切,“今天天还未亮,桃依就跑来我房里,她说想和我谈一谈,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事,就跟着她出了城。”御墨翎顿了顿。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枯叶沙沙声,听的人无奈又绝望。
“桃依出了城就要杀我,我不知道为何,问她,她也不说,我只能跑,一直到了土地庙,我是在与她打斗中夺过了剑,可是她不依不饶,仍旧不放,我……不小心刺到了她。”
“你胡说!桃依为什么要杀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胡编乱造!”长戈不会相信桃依会平白无故杀御墨翎。
“只怕……你还有没说的吧?”6之行看着御墨翎说。
御墨翎叹息一声,他就知道躲不过,他从怀里取出貔貅铜符,慢慢摩挲着,眼睛里既有痛楚又有纠结。
白薇怎会不认得这个铜符,这是她父亲的,父亲手里曾经有一个秘密组织,叫做追月阁,而这个铜符,就是追月阁之物。
只是后来不知道追月阁为什么会销声匿迹,再接着,就是她们一家也惨遭变故,生死别离。
追月阁向来只为皇家办事,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
白薇颤抖着手接过那铜符,“追月阁?”
此三字一出,在场的人都侧目,6之行说,“追月阁曾经是江湖上一个秘密组织,实力强大,杀人无数,令人闻风丧胆,只因效忠于皇室,真正的江湖人拿它并没有办法,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追月阁一夜之间消失了。”
“追月阁,是我父亲手下的。”白薇艰难张口,她终于知道御墨翎为什么不肯解释,他不想让自己也背上被仇恨的痛苦。
白薇难以判说父亲的好与坏,皇室的黑暗和手段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可是在互相牵扯之中,也就结下了许多的仇恨,就像南枢和御墨翎,而今的桃依和他们。
“桃依和追月阁有什么关系?”姜皖问。
御墨翎低下头,“桃依的父亲在朝为史官,他见了太多不该见的东西,又执意写下许多不该写的东西,皇室……容不下他,桃依的父母便死于此!”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桃依眼看着父母死于追月阁人之手,仇恨的种子一直在心里潜藏着,孤苦无依多年,而今又见到了追月阁的貔貅铜符,定然是仇恨又重新涌了上来。
姜皖想起昨日桃依说起父母亲的落寞之态,不禁一阵心疼,原来她一直都活的这么惨这么累。
御墨翎继续说,“桃依确认了这是我父亲的铜符后,便不要命一般和我打斗,都怪我……我不小心刺伤她之后应该带她回来救治,可是当她告诉我这些后,我完全不敢相信,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我竟然晕了头,离开了。”御墨翎满是悔恨,他的父亲犯下错误,本该由他来弥补,没想到他竟然又助推事情展到这个地步。
白薇眼皮忍不住跳,她早就现了,桃依的伤口当时不至于死,她只是失血过多而死。白薇心里也清楚,父亲是御墨翎从小的榜样,他敬重父亲,突然知道了父亲这么冷血的作为,他的信念崩塌了,所以才会失了魂魄,无意识乱逛,让桃依失去了最佳的救治机会。
无论如何,他们都欠桃依一家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仇恨,可是冤冤相报,无休无止,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桃依选择了用死亡的方式解决。
只是红颜已逝,生者又何尝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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