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猛然站起来,一脸欣喜,“当真?”
淳澜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当真当真,皇榜已经张贴出来了!齐公子排在第一位,状元郎啊!”
“快快快,带我去看看!”姜皖也顾不上休息,拉着淳澜就要往外跑。
一打开门,只见齐荣已经在外等着。
“齐公子!”
“齐荣!”
淳澜和姜皖一齐出声,显然是都没有料到齐荣会在此。
齐荣拱拱手,面上带着笑容,虽然有高中的欣喜,但是绝对没有飘飘然的得意忘形之态。
“我们正想去瞧那皇榜呢,没想到你回来的倒早!看样子淳澜没有眼花看错皇榜,新科状元,现下感觉如何?”姜皖打趣道。
齐荣倒是一副恭谦的样子,“姜姑娘莫要打趣我了,说起来,还要多谢姜姑娘的帮扶呢,齐荣感激不尽!”
“不谢谢别人?”姜皖挑眉问,眼睛却是一个劲往淳澜身上拐。
齐荣自然是明白何意,忙对着淳澜拱手,“淳澜姑娘,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拂,衣食住行,姑娘无不用心,受齐荣一拜。”说着,齐荣两手相叠,冲着淳澜躬身。
淳澜忙摆手,“不要不要,如何受得起?齐公子莫要如此客气,本就是应该的!”
齐荣抬起头,看了姜皖一眼,“姜姑娘,可否单独与你谈一下?”
姜皖虽然不知道是何意,但是还是点头同意,“自然是可以。”说着,把齐荣让进屋子。
“齐公子,何事啊?”姜皖不解问道。
齐荣踌躇良久,这才看着姜皖开口,“不知道该是称呼姜姑娘还是姜皇后?”
姜皖正在倒水的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在桌子上,姜皖定,随即一笑,是了,齐荣早就见过6之夜了,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早就清楚了。
“世间只有姜皖!”姜皖轻飘飘一句。
齐荣敛眉,“姜……姜姑娘,齐某只想问一件事,姑娘是否借关系在皇上面前为齐某说话了?”
姜皖看着齐荣,只见他眉头轻锁,俨然没有新科状元该有的态,不禁笑出声,“原来你是怕我给你开了后门?哈哈哈,齐荣啊,我承认我很欣赏你,但是像这种徇私舞弊的事情我姜皖才不会去做,你的状元是凭本事得来的,不要想太多。”
见姜皖语气陈恳,色肃然,齐荣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也心安。
姜皖托着腮看着齐荣,正色道:“齐荣,你既然入朝为官,便要尽力辅佐皇上,为百姓做事为国家做事,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官!你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齐荣想都没有想,斩钉截铁,语气坚定,目光炯炯透着刚毅。
“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不久,齐荣任官的圣旨便下来了,正五品京都府尹,负责审理大大小小的案件。
齐荣有了自己的府邸,也就搬出了姜府。
时衣阁的衣服由厚绒到薄纱,七月流火,天气闷热。齐荣虽然才任官不到三个月,但是名声早就响在了外面,人人都说新任的京都府尹刚直不阿,断案公正,且为官清廉,是个难得的好官,由此,大大小小甚至是偷鸡摸狗的小事都会闹到公堂之上,让这齐大人断一断。
朝堂之上,6之夜看着齐荣的政绩,颇为满意点头,天平冠之下的脸庞威严中透着欣慰。
“齐爱卿果然能力出众,短短的时间内就有如此政绩,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6之夜出声夸奖。
齐荣忙出列,朗声道:“微臣多谢皇上褒奖,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讲!”
“是,臣以为,我大魏律法中关于命案涉案之人的规定不合理。”此言一出,本来肃静的朝堂有了窃窃私语之声,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这么说的,还真的不多,不知这个新科状元是当真胆大且刚直还是缺心眼?
6之夜倒是也没有想到齐荣会突然如此,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玩味地看着他,“哦?那齐爱卿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合适?”
“回皇上,我朝大律规定,凡是命案涉及人员,朝堂之上必得挨五十杀威棍,此法虽然起到了震慑作用,但是更多时候,造成了屈打成招之状,长此以往,对于公正破案不利,请皇上明察,除去此条律例!”
“皇上,此律乃是我大魏立国以来的铁律,不可轻易修改!”丞相站出来说。
“此条律例还有一条,便是刑罚不上士大夫,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也就是说,王子公孙也得用此条,可是丞相大人,一月前,贵公子涉及到一场仆人买卖命案,这五十杀威棍便只打在了那人牙子身上,贵公子却是毫无伤,案子一直拖到今天还没有结,丞相大人可是在袒护?”齐荣毫不畏惧指出。
“你……”丞相老脸通红,不知该说什么,这个案子他知道,尽管生气,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看着他送死,本来想着拉拢拉拢这个齐荣,没想到他软硬不吃,硬是不肯结案,没想到今日竟然直接捅到朝堂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