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乃是中原宝地,文明礼仪源,除了东部的东云国同出一源,算是正统文明,南部的南镇国也被称为南蛮,尽管实力强大,但是始终不被人重视,说起来的时候,也是带着轻蔑的语气,“南蛮之地的山猴子,能蹦跶到哪里去?”
对于北面的狄戎胡人更是不屑一顾,这些边陲游牧部族,野蛮残忍,自然是为人不齿。虽然这些小部族也想进攻中原,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几年,以最大的辽胡为的部族乖乖向大魏称臣。见他们如此听话,大魏也就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辽胡使者入宫,也就不甚重视,各个大臣只是来走个过场。
“辽胡使者觐见!”随着礼官的一声高喊,一个身材魁梧,方脸鹰鼻的的男子昂阔步走进来,身上穿的则是从动物身上剥下来的整个皮毛。
两侧的臣子见状,则是忍不住窃窃私议,“当真是莽荒之地的人,如此装束!”
“就是,礼乐文明传不到的地方,哪里知道恭谨礼义廉耻。”
“瞧瞧这个使者趾高气扬的样子,当真是不知道谁是君谁是臣子吗?”
“齐大人,你怎么看?”一个官员侧着身子看向齐荣问。
齐荣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使者身上,听得有人问他,这才回过头,“赵大人说笑了,齐荣哪里有什么看法,大人还是静观其变吧。”
“辽胡使者参见大魏陛下!”那人手横在胸前,微微颔。声音洪亮有力,目光炯炯,言语态之间没有一点真诚的恭敬,仔细揣摩听来,反倒是挑衅的意味更浓厚一些。
“大胆辽胡使者!见到我朝陛下竟然不下跪行大礼!”老太师最是看不惯,怒喝一声。
那使者眯眼打量了一下颤巍巍的老太师,冷笑一声,“我是辽胡人,如何要行你们的大魏的礼数?你这个老臣还真是迂腐无知,哼!”
老太师是最重礼数和尊卑的,见使者如此无理,更是气得不行,站起来手指着使者,“你……”
使者却是冷哼一声,不管不顾。
“好了,太师,你先坐下。”6之夜出声。
老太师这才不甘心坐下,一张老脸却是憋得通红,在这大殿上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野蛮的辽胡人拂了面子,当真是耻辱!
使者站在大殿中央,直直看着座上的6之夜,仿佛是两个猛兽豹子的对视。
“使者倒是一副新面孔啊,往年都是哈察尔使者前来。”6之夜悠然开口,语气当中的威严气度却是丝毫不减。
“哈察尔不能胜任使者一职,已经被新王处决了!”使者说起一人的生死,就像是在说蝼蚁一样,全然不是一国使者该有的气度和姿态 。
“新王?朕竟然毫不知晓你们辽胡换了新王?”6之夜眉头紧锁,按照规矩,辽胡王位更替这种大事必然是要上报到大魏朝廷的,可是他们现在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那使者毫不在意地大笑两声,“陛下,我辽胡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你们大魏知晓?”
“你们辽胡乃是我大魏的附庸小国,难道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另一个愤怒的臣子站起来怒喝。
“我看你这个使者当真是猖狂,我们必当告知你们大王,让他好好处置你这个狂徒!”太师再次忍不住开口。
使者嗤笑一声,声音满是不屑,“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那个哈察尔对你们点头哈腰已经损失了我们辽胡的颜面,如今他早就不得好死!现在新王即位,我便代表着新王的态度!”
6之夜挥挥手,示意两侧的臣子稍安勿躁。
“使者先入座!”6之夜指了指一个位子,礼官在前想指引着,怎料那使者根本不正眼瞧那礼官,自己信步走在礼官前面坐下。
“使者既然是代表新王前来,还请使者告知,新王对我大魏的态度?”6之夜同样忍者怒意。
那使者随意抓起桌子上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良久才笑出声,“大魏的好东西果然多,这点心好,人也好!”只见他的眼睛直直看着6之夜身边坐着的白薇。
白薇今日穿一袭淡紫色宫装,高贵典雅,仪态妩媚端庄。
白薇早就看不惯这个猖狂的狂徒,冷哼一声,“使者当真是从蛮荒僻壤之地来的吗?本宫不过是大魏的中等平庸姿色而已,况且,本宫好与不好,不是你能随意打量胡说的 ,使者不要忘了,这是在哪里!”
那使者被白薇呛到,脸色难看,“大魏的女子果真是不乏非凡之辈啊!”使者脑子里又想起姜皖的样子。
在在座的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使者说的是什么意思,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使者这句话,只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傲慢无礼的态度上。
“看来阁下此番前来不是和往常一样来上贡的了。”齐荣 突然开口。
使者并没有回头看是什么人在讲话,只是顺着话头说:“贡品当然是要有的。”说着,他拍了拍手,大殿内立即走进来三个辽胡衣装的人,手里捧着一方红布盖着的盘子。
大魏礼官上前接过来打开红布,第一盘上面放着三块羊脂玉,只是看那成色便是知道,这不过是个次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