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松了松紧掐着的双手,忍不住低头看,彷佛在上头看到了斑斑血迹。
闵韬涵目眦尽裂,字字句句皆是血泪控诉。”就只因为你一时气不过,毁了整个闵家,你究竟能得到什么?亲手害死婆母夫君,弄垮大伯小叔,就是你要的?我们闵家并不欠你,我问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洛瑾也很想问自己,她想哭,却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那个人,今日闵韬涵却告诉她,她才是始作俑者,直接造成了闵府的败亡,闵府并没有错待她。
她的怨恨、她的哭泣,只是一把加在她身上名叫无知的枷锁罢了。
自从十一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再娶了继室吴氏,这吴氏城府甚深,表面贤淑内心算计,同时不断离间父亲与她的感情,令原本乐观爱笑的她渐渐变得阴沉偏激。直到吴氏硬要将她嫁入文安伯府,在人前皆是喜气洋洋的说替她寻了好姻缘,事实上耍的手段却是让她在婚前就令婆家不喜。
更甚者,吴氏在她出嫁前对她诸多折磨,为的就是让她对闵家产生恨意,所以最后她果然恨上了文安伯府,甚至有些病态地想着为什么文安伯府不拒了这桩婚事,害她要嫁给一个病秧子?
硬是成亲的结果造就了一对怨偶,不懂事的她怨恨夫君、顶撞婆母,无视大伯、辱骂小叔,再加上洛家根本没有履行承诺救治闵韬涵,洛瑾即使身怀医术亦是冷眼旁观他的病,双方的关系自然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