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的工业,从制造,朝智造转移,目前看,虽然有一些超前,但我总认为,这样的工作,早做,一定要比迟做更好,”
领导笑了,“就像你一直所说,房子,迟买不如早买,”
他说的冯一平总是有些意犹未尽,指的就是这方面。
会上刚才讨论过房地产的问题,但谁都看得出来,有些话,冯一平确实是没有说出来。
但既然领导再一次问起,他也没有再犹豫。
只不过,语言还是要组织一下。
“在上学时,我就确定了未来一定只会是从商,但从骨子上来说,我真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因此囿于一些实际情况,我一直在努力避开一些公认的热门行业,包括矿产,以及房地产,”
“这些行业,是众所周知的高利润行业,但同时必然也是牵绊最多,最复杂的行业,”
“是容易滋生**的行业,”领导直接说道。
冯一平要说得隐晦,但他当然可以说得直接些。
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以及电力的紧缺,“煤老板”,已经成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词,一个有矿的煤老板,那大概就相当于在中东有口油井的富豪,穷得只剩下钱。
随着这个群体的崛起,毫不例外的,有一些人倒了下去,因为这样的暴利行业,最是适合权力寻租不过。
这样的现实,领导自然也清楚。
也难怪冯一平在刚才的会议上没说,这样的话,真不适合在那样的会议上提出来。
“房地产行业,同样是一个很复杂的行业,”既然让自己说,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冯一平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制定的招拍挂的程序再严谨,总是拦不住那些创造性的手段,”
“而对很多财政收入不高的地市来说,出售土地,无疑又是来钱最快的一个手段,”
“从这个角度看,很多地方政府,主观上也愿意房价上涨,因为房价越高,土地拍卖价才会更高,”
他之所以跟领导说这些他早就明白的事,自然不是没话找话,而是为了引出下面的重点。
“因此这次回来,我还听说了这样的事例,”冯一平稍微停顿了一下,“说是有一个县,到去年房价都只有两千多,这就导致出售土地的收入,一直高不起来,”
“因为多年以来,房价的涨幅不大,当地人没有投资热情,外来的开发商也不多,当地的房地产市场,也一直繁荣不起来,”
“围绕着这个棘手的问题,相关人等展开了积极的思考和探索,后来,他们还真的找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来,”
这话,明显有讥讽的味道,但领导没有打断他。
“在新一轮的土地拍卖开始前,他们联系了当地两家参与拍卖的最有实力的地产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那两家地产商,抬着把地价炒起来,”
“为了能让地产商配合,他们商定,抬高部分的金额,完全由他们解决,拍卖结束后,地产商依然只用按原价结算,”
“但因为地价已经翻番,那最后的售价,自然也得上涨,这也就意味着地产商开发的这个项目,利润也会大幅上涨……”
“最后,他们的目标圆满完成,自那之后到现在,当地的土地拍卖价直接上涨了一倍,房价由2ooo多,迅速上涨到4ooo多,5ooo多,”
“当地民众虽然有些不明白房价为什么突然就涨了起来,但看着市面上的价格纷纷上涨,出于从众以及买涨不买跌的心理,以及用来投资的打算,购房积极性比从前还要高……”
“于是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当地的房价,便迅速飙升到原来的两三倍,”
“除了那些没有选择的老百姓,其它人都心想事成,”说到激动的地方,冯一平也刹不住车,“这个行业,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个行业,怎么可能靠一些并不连贯的调控措施就能调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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