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怒过后的萨默斯,在巨大的挫折下,已经慢慢冷静下来——这也是很多一贯表现得很强势的铁腕人物的通病,当他针对的对象,比他还强硬,且又有相应实力时,那些看起来始终不会低头的家伙,在审时度势之下,认输得比谁都快。
他还是跟了出去,并且活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有些心急,选的时候不太好,他心说。
但他看着冯一平和基德曼去的地方,一时又有些踌躇起来,我究竟要不要跟上去?
那两位的去向,赫然是泳池边的小屋,那里私密当然是足够私密,只是那一男一女朝那里走的样子,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幽会的架势。
而泳池边的小屋,很多时候确实就是承担着这样的用途。
最后他还是跟了上去。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压根就不算什么事。
就说在竞选过程中,米歇尔不是炒掉了竞选团队中的一位得力的女性干将,但在公开露面时,不依然是一副幸福得不行不行的样子?
小屋的门大开着,他一眼就看到了叉着腰在里面走来走去的冯一平。
“冯,”他刚起了一个头,就被冯一平打断了,“在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冯一平依然是淡淡的说,但不但是在表演上很有一套的基德曼,连萨默斯本人,都听出了这样的声音背后的火气。
“但那些升天后的鸡犬,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萨默斯闻言,差点就指着冯一平的鼻子骂了起来,我是鸡犬,我是鸡犬?
无论是在政界还是学术界,无论是论家世还是自身的影响力,有谁敢这样小瞧我,讥笑我,嘲讽我?
但一对上冯一平那冷冷的目光,他马上软化下来,这个时机,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又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说,“冯,我并没有……”
冯一平走近他,扬起手来,在他脸上拍了拍,“那么,你现在找清自己位置了吗?”
年纪一大把的萨默斯,被人用这样对待宠物的方式来对待,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他偏头对着冯一平,眼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火气。
但这还不算完。
冯一平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在萨默斯脸上拍了几下的那只手,动了几下手指头,皱起了眉头,然后顺手在萨默斯西装上了擦了几下,但又有些嫌恶的搓了几下指头,这时,基德曼抵给他一条洁白的毛巾——这样的小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萨默斯一时真的被气到失去了行动能力,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但冯一平心里此时依然窝着一团火,可能是因为有基德曼这样的好白菜送到嘴边,却不能拱……啊呸,是已经到了碗里却不能吃,更有可能,是因为另外的一些猜测。
擦过手后依然洁白的毛巾被他丢到地上,“你是怎么想的,我会在乎吗?”
“我想的是什么,我追求的是什么,你完全不明白,哼,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你心目中,看得比天还要大,比地还要重的那些东西,在我心目中,”他看了基德曼一眼,“还比不上妮可的一笑,”
基德曼此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因为萨默斯这会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啊,哪怕那是一头衰老兼发福的公牛。
“但要是你错误的以为我会稀罕你看中的那些东西,并不自量力的针对我,那我会顺带着把那些通通碾碎,”
“你记住,届时你失去的,不但会有你朝思暮想的权柄和政治地位,还有你在学术界的地位,”
他又抬起手来,应该是鉴于之前那让人不舒服的经历,最后并没有碰上萨默斯的脸——尽管如此,他依然拿起一块毛巾擦了一下手。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瞪着自己的萨默斯,轻轻说道,“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