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不仅完全没躲,还始终维持着笑意,道:“阿月的武功这么好,怎么会不敢同我动手?”
“我看你不仅敢同我动手,还敢抢我的剑罢?”
“那是我的剑!”原芙月高声道,“本来就是我的。”
“是吗?”他仍是不敛笑意,但语气却带上了些嘲讽,“上面可不曾写你的名字。”
原芙月真的不懂:“你明知道徐大师是按照我们用剑的习惯分别为我们铸的剑,也明知道另一把更适合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原随云当然不会承认:“我怎么会与你作对?我只是拿了我的剑而已,是你想多了,阿月。”
饶是原芙月已经被他气了十多年,在此情此景之下,仍是止不住地气血上涌,胸口翻腾。
她松开他的衣领,连道了三声好,再最后一次确认:“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强占我的剑了是吧?”
原随云浅笑着道:“是我的剑。”
见他这般有恃无恐,原芙月也多半猜到了他的打算。
无非是期待着她像儿时那样闹到父母面前,然后等她被父母数落。
倘若这件事发生得再早几年,原芙月恐怕真会忍不住这么做。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在无争山庄的地位。她知道,就算真的闹到了父母面前,他们也不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别的事她可以当看猴戏一样看过就算,但剑不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他满是嘲弄的嘴角,忽然笑了一声,道:“行啊,既然你这么想要,你就留着吧,我不稀罕了。”
话音未落之时,原随云就已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破罐破摔意味。
他终于有点紧张了:“你——”
第一个音节尚未彻底冲破喉咙,他便听到了原芙月拔剑的声音。
原随云:“!”
原芙月的确拔了剑,拔了徐大师给他铸的那把剑,将其横到了他面前。
剑气扑面而来之际,原随云也回过,本能地回击应战了。
“你疯了?!”他听到自己这么问她。
“我清醒得很。”原芙月根本不给他反客为主的机会,瞬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还每一下都往他面上招呼。
她本就天赋好,此时又是凭着一腔怒气出的手,气势骇人不说,招式也行云流水得叫原随云根本找不到破绽。
他找不到破绽,应对起来自然格外吃力。
原芙月可不管他吃不吃力,此刻她只想不管不顾地狠抽他一顿。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百招过去,原随云的外袍已被她划破了大半,人更是被她逼至了梨树后的水塘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原随云怒声道。
“揍你啊,还能干什么?”她冷笑一声,同时翻转手腕,迎着他手里那把本该属于她的剑,送出了最后一招。
剑锋贴着他的脖颈擦过,带来一阵冰凉。
除了身后的水塘,他已退无可退。
扑通一声过后,原先候在门外的侍卫们也按捺不住冲了进来。
原芙月趁侍卫们集体傻眼之际将手中那把剑往水塘里一扔,道:“这把也是你的了,高兴吗?”
说罢这句,她便拂袖转身离开了夕雾阁,完全没管这一院的惊慌失措。
大概是因为她临走前的那个眼太过冰冷,出去的这一路,竟愣是没一个侍卫敢上前拦她。
就在她即将回到绣水阁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摸了摸腰间那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