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芙月不开口,他们便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
说实话,这阵仗虽不至吓到原芙月,但也令她不太适应。
她咳了一声,道:“我曾在宫中待过一段日子,但我并非灵鹫宫门人,算不得你们的主人,你们无需多礼。”
“我动用管哨唤你们来,是想你们帮我递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回天山。”
灰衣中年人闻言,倒是抬起了头,但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依然相当尊敬。
“姑娘既然拿了宫中的管哨,那我等便要听姑娘差遣,这是规矩。”他说,“莫说是递一个消息了,就是递百个千个也无妨。”
如此,原芙月便也不再同他们客气,把西夏公主在南海的境遇简单讲了一遍,要他们立刻把其因药失忆的事报回天山。
中年人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应了:“既然事出紧急,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行。”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
“啊对了,把消息递回天山,大约需要多久?”
中年人想了想,说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应该能通知到缥缈峰那边。
“但缥缈峰……”事关灵鹫宫避世之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说下去。
原芙月作为曾亲自去过灵鹫宫的人,对这些秘事更加了解,也明白他们的顾忌,道:“能送到缥缈峰就行,剩下的你们不用管。”
灰衣中年这才放心:“好。”
他大概是灵鹫宫在南海这一块安排的人马统筹,与原芙月交涉完毕,确认了她的要求后,便带着人去办事了。
这态度和效率令原芙月稍微放下了些心。
但送走了人再回去看到对所有事都十分懵懂的小公主,她又忍不住开始叹气了。
失忆的公主很怕生,但脾气也比从前软了许多,让吃饭就好好吃饭,让睡觉休息就立刻闭眼,甚至每次西门吹雪一过去,她就会非常自觉地挽起袖子伸出手让西门吹雪问脉。
而除了西门吹雪,叶孤城也把南海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过来替她看了一遍。
可惜半个月下来,他们对公主的失忆症依旧束手无策。
最后,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医者试探着向他们提议,不然先别研究到底是什么药导致的失忆了,试试用别的法子,比如针灸刺激。
“人的记忆是不可能完全被消除的,不论是脑袋受了伤还是受了刺激,抑或是像这位姑娘这般被灌了致使失忆的药,都不算是真正彻底失去了记忆。”他说,“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令她失了忆,但我们干脆就别琢磨解药不解药的事。”
他说得挺浅显,哪怕是对医术一无所知的原芙月也能听懂。
但原芙月听他语气吞吐,便猜他这法子应该有风险。
鉴于消息已经传回灵鹫宫了,她觉得具体该怎么治公主,还是让灵鹫宫那边来做决定比较好。
她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过拒绝这个办法并不意味着放弃,哪怕被西门吹雪告知用处不大,原芙月还是坚持每天去跟公主聊天,讲她从前跟公主讲过的事。
有一回她讲到一半,胡铁花跑过来,恰好听到了几句,还惊讶了一下:“咦,你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还打过架啊?”
原芙月:“也不算吧,就是过了几招。”
胡铁花:“那她肯定打不过你,你这小丫头的剑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人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