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来了。”蕾多在她跟前停下,语气玩味。她的眼里闪着光,那是猫看见猎物时才会有光芒。
“你恨透了我,现在又来做什么?”帕金森抬起头,打量着面前清冷艳丽的女人,露出一种憎恶的表情。“为了看我落魄潦倒、走投无路的模样?”
听了她的话,蕾多脆生生地笑了起来。明明是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阴森的地牢里,却只让人毛骨悚然。
“那不然呢?”她笑盈盈地反问,“我当然要来看看你。米丽森说,我是你的老同学。所以她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帕金森恶狠狠地瞪着她,厌恶地说。“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消息。”
蕾多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轻轻掸掉长袍上的一缕灰尘。她往前走了几步,离铁质的栅栏门更近。
“我没想从你这里得到消息。”蕾多说,笑容阴恻恻的。“你以为我还想再看见你这张丑陋的脸?我只不过是因为——看见你过得越痛苦,我就越高兴。我只是想来看看,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你到底是个什么凄惨模样——我说过,我要亲手把你送进阿兹卡班。”
“你还记得真清楚。”帕金森咧了咧嘴,似乎是想冷笑,面容却因愤怒而扭曲。“罗齐尔,你其实和我一样恶毒。”
蕾多嗤地一笑:“咱们都是斯莱特林出身,谁没点阴暗恶毒的心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光明磊落了?”
“是啊,你也并不光明磊落。”帕金森盯着她,仍然是恶狠狠的。她看了她很久,原本黯淡的眼睛里渐渐升腾起一股火焰。帕金森低声诅咒着,语气里却已经夹杂着嫉妒的狂热。
“……可是凭什么?”她质问,“凭什么你就不用做食死徒,凭什么你在魔法部能有这个位置,凭什么你不遭人唾弃,凭什么我爱的人要爱你?到底凭什么,你就能活成和我完全不同的样子?我们——我们本该是一样的!”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嫉妒她。她是多么喜欢小天狼星·布莱克,即便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喜欢她。即便他喜欢她,他们也不可能走下去。她的家族,她的立场,根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蕾多的出身明明也是一样的,可是她做到了。她做到了一切帕金森想要做的事情,她也有了她想要的东西——那是纯种世家出身的女孩们几乎从不会有的自由。
蕾多也隐约揣摩出了帕金森的心思。但她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感觉不到同情,只觉得无聊。
“大概是因为我有底线。”她说,“斯莱特林人比别人更阴暗、更有手段,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辨是非。在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我也不怕像格兰芬多那样无所畏惧地反抗。”
帕金森瞪着她,喘着粗气,没有说话。蕾多端详着她倔强而不甘的色,摇了摇头。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你谈论人生和价值观上。”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想告诉我,没关系。审讯犯人的手段我见多了,傲罗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蕾多一转身,快步向地牢门口走去。长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着,以一种傲慢的、胜利者的姿态。帕金森远远注视着她翻飞的衣角,很久没有眨眼。看得久了,眼睛就变得干涩而疼痛。大颗大颗泪水,也随之滚落了出来。
无论爱的,恨的,到最后,都离她无比遥远,高不可攀。
——她短暂的青春,曾经生动的爱憎和喜怒,如今也终于落魄收梢。
最终,毫不意外,爱丽娜·帕金森与她的其他七名食死徒同伴一起,被法庭判处终身□□,押往阿兹卡班。彼时蕾多就坐在审判室的旁听席上,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