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冲着那处喊:“别躲了,跟了我们一路,不想出来见个面吗?”
几丈开外的一棵树后闪出一个身影,头戴云冠脚踩木屐,衣着上绣有卷云纹,是个油腻腻的中年男子。
微生南楼顺着九尾狐的皮毛爬到了它脖子上,眼见那人从背后提出一个网格袋子,里面有三团毛球一样的东西,正在委委屈屈的拱来拱去。
九尾狐眼睛一亮,冲着那人嘶哑咧嘴,从牙缝中蹦出一声吼叫。
微生南楼继续顺着九尾狐脖子上竖起来的白毛,在它耳边低声道:“千万别冲动——”
“你是云中君,对不对?”
那人冷笑一声,道:“山野小姑娘,知道的还不少。”
微生南楼气得恨不得冲下去咬死他,不过一想自己的确是住在鹊山里,倒真的是荒山野岭。于是她沉着气继续道:“穿着浮夸华丽,还喜欢故作高深,必定是阴阳家的人。而阴阳家两位护法五大长老中,喜欢在衣服上绣卷云纹的,就只有你云中君一个。”
若不是手中提着三只狐狸,云中君都忍不住要给微生南楼鼓鼓掌。如此他只是又一笑,道:“不错不错,挺有见识——不过,你和那只狐狸都要死了。”
微生南楼惊讶道:“你抓了三只小九尾狐还不够,还要杀它?”
云中君似是极度嫌弃手中的小狐狸崽一般,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它们?等它们长大要多少年?我抓它们不过一个目的,就是引诱这只成年的九尾狐,落入我的陷阱中。”
微生南楼的眼睛略微一瞪——陷阱!
云中君对她的反应挺满意,于是继续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依照九尾狐的力量,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开这道网,但它却到现在还被困在里面吗?”
的确如此,作为青丘之主,九尾狐一族生来力,等闲的东西的确困不住它们,如此说来难道是——
“缚兽网?”
不过云中君显然没有听说过这样东西,他道:“鲛绡织网,柔韧无比,它挣脱不开。”
南海之外有鲛人,善织绩,落泪成珠。
微生南楼道:“能寻到鲛绡,因缘不错——不过鲛绡不该这么用呐。”
云中君闻言一勾唇角,问道:“哦?听起来你比我更懂?”
微生南楼承让道:“略懂略懂。”
鲛绡轻薄柔韧,入水不湿,是下海采珠之人首选的潜水衣衫,只不过如今鲛人早已迁居南海深处,再找鲛绡也十分不易。
云中君见微生南楼打着马虎眼,倒也不和她多计较,只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又从网兜里掐着一只小狐狸的脖子将之提出来。小狐狸四肢胡乱蹬着,却始终蹬不到云中君。
九尾狐见状怒气冲天,用牙狠狠咬着兜住他们的网。
小狐狸的叫声奶里奶气,听在九尾狐与微生南楼耳朵里却是绝望无助,云中君下手极狠,一剑贯穿了小狐狸的心口。
白色毛团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血水顺着心口流到地上,再慢慢被土壤吸收——微生南楼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九尾狐见状快要被气疯了,原本就红的眼睛更是像充了血一般,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然云中君仍旧不紧不慢,从网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