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难不成你!”
吴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微生南楼再度将下巴托回去,心说难怪头发颜色都不一样了,原来是磕了药了。
“你来苗疆又是为了什么?”
吴勉漫不经心地斜了她一眼,道:“我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你吗?”
微生南楼委委屈屈地垂下头,说又说不过他,也学不来死乞白赖那套,再者其实吴勉已经说得不少了,依照他的性格,若不是熟之又熟的人,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她不是不知足的人,于是便起身离开。
回了自己的竹楼,微生南楼被章邯拦下来,她斟酌一二,与章邯道:“这个吴勉没有那么简单,他是个术士,而且连云中君都搞不定他——你要带他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章邯一皱眉,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想起吴勉与自己说的云中君的事,微生南楼觉得暂且还是不要告诉章邯为好,毕竟自己是个局外人,虽和阴阳家有摩擦,但总不能摆明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白了便是,她的话也不一定有人信。
于是微生南楼翻了个白眼,十分不高兴地道:“没说什么,反倒是被他嘲讽好几句——说起来,林火那帮人约莫看不出什么破绽,可他却是一眼便瞧出,我们是假扮兄妹的。”
章邯并未感到意外,他们二人本就貌不合而离,说是兄妹不过也是一时的说辞,林火之类的苗人对此不怀疑,不过像吴勉这位中原人,只瞟一眼便瞧出来,也是在所难免。
“再等等吧,并不急在一时,既然你说他本事不小,那便要做好打算。”
微生南楼赞同道:“的确如此,那我们便各办各的。”
章邯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微生南楼笑得灿烂万分:“我原以为将军是不会关心人的,不过就是两条蠃鱼罢了,九尾狐我都打过,您还怕我栽在鱼的手里?”
隔了几日的傍晚,一个年纪不超二十的苗人小伙来微生南楼居住的竹楼敲门。
门是章邯开的,小伙告诉他今日是每月一次的篝火晚会,用于分配打猎时捕到的猎物。而今日还是选巫祖的大日子,凡是寨子中的人都可以参加。
恰巧此时微生南楼也从楼上下来,见苗人小伙长着一张娃娃脸,乖乖巧巧十分可爱,便冲他笑了笑。
小伙子竟然脸红,微微底下了头。
微生南楼笑得不能自已,凑上去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兄弟的官话不好,说了好几次微生南楼才听清楚,他叫杨枭,是林火的侄子。
如此一来,三人一同去了篝火晚会,晚会热闹得很,寨子中的青壮年们将这些天来猎到的野鸡野猪等分给了寨中每一户人家,就连章邯微生南楼和吴勉三个汉人都有份。
林火还给微生南楼倒上了果酒,想来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酒量不佳,才给她没什么酒味的果酒,权当取乐。
果酒甜甜的,入喉虽醇香甜美,却的确没有喝出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