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佩好长剑,皱着眉头往屋外走。
院中白凤已与众人打成一团,然纵使秦兵数量十分之多,却似乎还不是白凤的对手。
白凤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凤舞六幻惟妙惟肖,六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让人眼花缭乱到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章邯站在高处看了片刻,嘴角忽然勾了一个笑,自言自语道:“凤舞六幻……原来如此!”
他亦加入战局,飞身一脚踹在其中一个白凤身上,立刻借力转身,复又将另一个白凤踢出去数尺。
方才他不入战斗,不过就是在看白凤出招的方式——他的确够快,快到能在同一时间现出六个自己——可那又如何?
章邯不可能一次同时打六个人,但只要他的速度能跟上白凤,毫不间断地出手六次——那么白凤会如何呢?
人群中的声影忽然统统消失,只留下一个浅色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树枝上。
那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口中吹出一声哨音。
章邯脸色一变,急忙冲手下影密卫们喊道:“别让他跑了!”
然而已经晚了,待他喊出这句话时,白凤已然借力从树枝上跃起,影密卫们甩出的铁链亦成为他的助力——白凤一脚踏在铁链上,借此翻身上了白色大鸟的背。
而他一旦跃上了天空,再要拦他已是痴人说梦。
章邯站在院子中,懊恼地望着天空中越来越小的白点,吩咐手下善后,自己则往扶苏的住处请罪。
造成如此大的骚乱,还没有抓到罪魁祸首,只怕公子罚下来,够他喝一壶的。
微生南楼挑了条小路,从将军府往小圣贤庄去。
走了几步却觉得不对,周围凭空掉下几片羽毛,她伸手接了一片,不想羽毛十分锋利,将她的手指割出一道裂缝。
微生南楼翻了个白眼心说白凤这小子就喜欢弄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她便停下脚步,等着白凤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凤见她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也觉得无趣,纵身自树上跳下来,落在她面前。
微生南楼当然没有被他吓到,只将双手环在胸前斜眼看他。白凤皱着眉看了她片刻,才露出一副嫌弃的色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吹法,是有生命危险的意思?”微生南楼当然不知道,而她不仅不知道,甚至还要理直气壮:“我又听不懂鸟语。”
白凤差点被她气死——他从来都是个冷言冷语的少年郎,只言片语间就能将人气得七窍生烟,不料他与微生南楼相见才知是小巫见大巫。
白凤缓了缓,心说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不能动手——至少现在不能。
于是他问:“你是怎么被抓到将军府的?”微生南楼不满道:“不是抓的,是被请过去的!”白凤挑着眉毛不信地“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挑,听得微生南楼后背冒起一阵寒意。
见她不答话,白凤也不多问,沉默地站了片刻便离去。
月色昏暗,微生南楼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溜进小圣贤庄。
小圣贤庄好就好在它十分之大,有诸多后门与不常有人去的院子,何况庄中没有将军府那样严格的巡夜人,微生南楼只要随意挑一处翻进去,便没有人再拦得住她。
她大致回忆了一番,张良所住的听风阁在东边靠海的地方,还要走一段距离。
君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