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见状急忙抓住时机一跪,戚戚然道:“醉梦楼立足江湖,从不招惹是非,不想竟有人如此狠心,陷害于我。”
王离面色如常,话语却有些阴测测:“美人何意?”
花影委委屈屈地一思索,便道:“花影人轻命薄,只是若以连坐论罪,花影怕自己与上将军的往日恩情,会成为连累上将军的祸引。”
说到此处她复又站起来:“况且,那颗遗尘,与上将军家中的沧海本就是一对,花影知道上将军时常惋惜,沧海遗尘,不能成双。”
微生南楼吓了一跳,心说怎么处处都有人要和自己抢东西——先前有个云中君要抢自己的九尾狐,自己手中的太极图残片也终归不是自己的,而现在她想偷个夜明珠,却有人告诉她还有不少人觊觎这个夜明珠。
这都叫什么事儿!
不过想来王离是没有这个福气拿到遗尘了,毕竟这是当初昌平君的遗物,想来也是嬴政心头的刺,如若王离胆大包天敢把遗尘弄到自己手中,只怕王家在朝中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
王离想清楚其中细节,忽然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当然微生南楼知道,他并不是失去兴趣那么简单,而是怕花影口中所说,真的成了事实,于是想就此息事宁人。
章邯自然也配合,如今在王离的地盘上,还不至于当着面与他翻脸。
王离又起了喝酒的兴致,硬生生拉着章邯回到了方才的房间,并点名“南木姑娘”前来作陪。
微生南楼与两位将军一道回到屋中,乖乖巧巧替两人斟完酒后,坐在章邯身边。
王离看章邯的眼中闪过一道暧昧,笑道:“章邯老弟啊,看起来这位小美人很喜欢你。”
微生南楼握着酒壶笑得娇憨十足:“上将军说什么呢,您再这样打趣章将军,章将军又要脸红了。”
王离哈哈大笑了几声,忽然一口饮尽杯中的醉生梦死,站起身走到章邯面前,道:“章邯老弟啊,这醉生梦死,可必须喝到你我之间有一个人倒下,才能算尽兴。”
言语中已经满是醉意。
章邯面不改色,道:“上将军海量,我怕喝倒了,会长醉不醒。”
微生南楼打量了章邯一番,实则方才他喝的也不少,现在还能如此清醒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他的确酒量好,第二就是后劲还没有上来。
如果当真是第二种,那便是说王离的醉意也是装出来的。
毕竟王离时常到醉梦楼中光顾,喝惯了这种酒,又怎么会轻易就醉了?
微生南楼看了他一眼。
王离避开她的目光,摇摇晃晃往屋外走,边走还边交待:“你可要好好陪着章邯老弟,他可是我的贵客,若是让他不高兴了,我拿你是问。”
微生南楼一欠身,道:“是。”
隔间的移门关上,微生南楼望着移门的方向,再看章邯安然落座,顿时目瞪口呆。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这是要杀你吧?”
章邯挑了挑眉,道:“嗯。”
微生南楼大惊失色,揪着章邯的衣服差点就要吼出声:“那你还这么不当回事?”
章邯不理会她的失礼,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道:“连你都看出来了,我会不知道?”
这个语气听着不是那么舒服,微生南楼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听他这样说,一下子火就冒了上来,反问道:“什么叫连我都……”
话未说完竟被章邯打断,他忽然间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微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