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恳求:“你把夭夭还给阿兄好吗?”
闻言,苏虞鼻子一酸,差点儿落下泪来。
堂内静了半晌,忽而有人敲门。
“世子,国公爷唤您去书房。”
苏虞一愣,旋即起身,她瞥了眼案头整齐搁置的几卷净皮宣纸,随手抄了两卷,道:“阿兄送我两卷宣纸练练字吧。”
说完,也不等苏庭应声,她便急急告了辞。
像是落荒而逃。
自寒食后,苏虞便一直闷在自己院子里,在书房里练练字,只偶尔到后院水榭里去喂喂鱼、晒晒太阳,小日子过得清闲又惬意,还在自己院子里栽起了花。
清明之后,春意愈浓,她养养花、喂喂鱼倒也不负这明媚的春光。
苏虞想起前世在宫里的时候也喜欢倒腾花花草草,养了一缸子鱼。
秦淮登基,苏太后垂帘听政那会儿,宫里上上下下都挺怕她,还传言“苏太后冷酷无情、暴虐异常,小宫女不慎养死了一条她的金鱼儿就被杖责三十赶出宫去了,就连太妃无意间踩死了她种的花儿就被丢进冷宫里去了”。
这些传言倒也不是子虚乌有,只不过添了点油加了点醋,她那会儿子根基未稳,整日里忙于和前朝大臣周旋,哪有闲工夫去管后宫里的杂事儿,全权交由总管太监李德全和掌事宫女蝉衣。
听闻她的宝贝花儿、鱼儿惨遭毒手,她也只是给了个“杀鸡儆猴”的指示。
宫女也就罢了,她可不信那太妃是“不小心”跑到她的花房里去的,阖宫都知道那是苏太后的宝贝花房,不喜人乱入,就差在门前挂个“闲人免进”的牌子了。
她没把嘉元帝那一堆莺莺燕燕全赶去太庙守陵已是仁慈,再不安分欠收拾在她眼前蹦跶,她可不会再客气。
这日一早,苏虞刚起身便听下人禀报她栽的花儿发芽了,梳完妆后便迫不及待跑去看,果真如此。一株嫩芽从泥地里冒出尖尖的脑袋,可爱极了。
“娘子,这是什么花呀?”一旁的连翘问。
苏虞眯着眼,答:“虞美人。”
连翘还是第一次见虞美人这花,东瞅西看了半天,也没能把一株幼苗看出朵花来。
苏虞兀自欣赏半天,回到屋内用过早膳后,打算进书房练练字。
她刚进书房,蝉衣便抱着卷好的一摞纸进来了,原是苏庭知她在练字又给她送来些纸。
上回庭筠阁内兄妹二人的对话被打断后就没有后续了,两人再见面时苏庭也不再提及。
苏虞心中喟叹,阿兄永远都是尊重并信任她的,让她感到十分安心。
妹妹不愿开口,苏庭也不会强求,只静静地等妹妹愿意自己主动对他敞开心扉。
苏虞接过纸,打开来看,发现竟是与延圭墨齐名的澄心堂纸,相传为南唐李后主所用,滑如春冰密如玺,冷金笺中的极品。
她暗自赞叹了一番,拿过镇纸把纸铺开,刚润完笔,就有仆妇过来传话——
“三娘,世子礼部试日近,老夫人吩咐二夫人去大安国寺拜拜佛,您要一同去吗?”
自上回苏庭被苏遒叫去书房谈话,苏庭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