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直出,力达剑尖,剑臂一线……”
苏虞完成了一个最基本的刺剑动作,见苏庭久不出声,疑惑地偏头问:“阿兄,怎么了?我动作错了?”
她其实是会一些剑术的,父亲当年教阿兄练剑,她也在一旁学过一些,甚至还将剑法与舞蹈融合,不过到底也只是些花架子,这些年手也生了。
说起来上辈子要不是那出剑舞,那出《十面埋伏》,她还不一定会被嘉元帝一眼瞧上,进了宫。
苏庭愣了一下,回过来。
苏虞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明儿就是礼部试了,阿兄你是不是紧张了。”说着,她收剑,对着苏庭俊美无双的一张脸眯眼笑。
她可还记得苏庭礼部试一鸣惊人,一举中了探花,成了京城里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对象。真是想想都引以为傲呢。
“……我不紧张啊,”见苏虞笑得更欢,苏庭又补了一句,“真没。”
苏虞一面把玩着剑柄,一面道:“我知道啊。可是祖母很紧张,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然就是供着佛,父亲好像也有点紧张,我上次还瞧见他下了朝回来,在你的院子门口转来转去,就连阿兄的师傅也挺紧张,特意给你放了好几日的假,叫你安心读书不用训练。”
她说着叹了口气,道:“阿娘在的话,也会很紧张的吧,要不是她,阿兄你也不会忤逆父亲原本的意思,弃武从文……”
苏庭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那夭夭你不紧张吗?”
苏虞又眯着眼笑起来:“我不紧张啊,我还指望着你游街那日,我能说服祖母让我出门玩一会儿,闷死我了。”
苏庭也笑起来。
“游街的时候你只准接我一个人的香囊,不许沾花惹草,祸害人家小姑娘,听到没?”
“好。”苏庭满口答应。
翌日一早,苏虞天儿不亮就起了身,连她的宝贝花苗都来不及瞅一眼,便赶至门口。
黎明将晓未晓,天色还不大亮,祖母仍睡着,苏虞看着父亲和阿兄站在门口相对无言,她这才发现阿兄似乎已经比父亲个头还要高些了,半晌,她看见父亲伸手在阿兄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苏庭在转身离去之前对她笑了笑,笑得志在必得。苏虞转头,发现父亲似乎也在笑,只一瞬,却很清晰。
晨风轻抚过那些笑容,轻抚过苏虞的心尖,她整颗心都变得柔和而安定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既定轨道上安然延伸,她相信自己有力挽狂澜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去改变、去迎接一个新的自己和新的人生。
送走苏庭,苏虞折返回训练场温习昨日练的招式。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她酣畅淋漓地挥了一个上午的剑,沐浴过后,用过午膳,她本打算小睡一会儿,不想一直睡到了日薄西山之时。
苏虞刚醒,苏庭便回来了。从黎明入场到日暮交卷,脑力体力消耗过度,苏庭胡乱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仰头大睡。
苏虞因着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反倒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日,苏虞是被满街走街串巷的“放榜啦!传胪啦!”给吵醒的。
她一骨碌坐起身来,唤蝉衣和连翘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她可得早早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