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使劲儿往内收——
苏虞和的左肩撞上了秦汜的右上臂。
“诶。”苏虞忍不住惊呼一声。秦汜则是挑了挑眉。
苏遒又不轻不重地在这二人的肩上拍了拍,道:“夫妻就要有个夫妻的样子,站那么远作甚?”
秦汜闻言,笑了笑,道:“父亲所言极是。”言罢,便抬手拢住苏虞的右臂,又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虽说苏遒是这个意思不错,可他看到秦汜此举,心里却有点不是个滋味。他心里微叹,松开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望珍惜啊。”
苏虞抬头看一眼秦汜,发现他也正在瞧她。二人目光交错片刻,便又无声地错开了。
“吃饭去吧。”言罢,苏遒转身先行提步而去。
待三人不紧不慢行至正堂,菜已经上齐了。苏老夫人坐在上首,她看了一眼苏遒,道:“什么字画藏得如此深,找了这么久?”
苏虞抢在父亲面前接了腔:“不过是寻常物件儿,阿爷一时忘了搁在哪儿了,让祖母久等了。”
苏老夫人嗔怪地瞧她一眼,道:“你祖母我倒是无所谓,人家王爷头一遭来府上做客,让做客人的等主人家,像话吗?”
苏虞讪笑。秦汜在一旁笑道:“祖母客气了,并未等很久。”
苏遒在一旁道:“行了,都入席吧。”
一餐饭吃得倒是其乐融融。苏虞瞥眼悄悄打量正与父亲、祖母谈笑风生的秦汜,忽然发现秦汜委实是极擅长待人接物的。
父亲、祖母原是对他有些偏见的,他倒是三言两语便让祖母眉开眼笑,让父亲以“贤婿”相称。虽说是客套,但能让之前气得要去退婚的父亲和颜悦色已是十分不易了。
是以秦汜在朝中从未树敌,众人只当他一心做个闲散王爷,与世无争。她前世倒一直也这般作想,没把他当做过威胁。倒是郑侍中慧眼识珠,谋来算去打算将侄女儿嫁给秦汜……
思及此,苏虞暗恼自己怎么又想起了那郑月笙,无端端给自个儿寻不快。
这“晋王妃”如今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呢,她苏虞才是正正经经的晋王妃。
苏虞心中微叹口气,收回目光,正准备举筷去夹菜,碗中忽然被人放进一块白嫩嫩的鱼肉。
苏虞一怔。她顺着那正收回去的筷子去看,对上秦汜那双桃花眼。
她又转头去看碗里已挑干净刺的鱼肉。这不是他适才挑了半天刺的那块吗?
……是给她的?
苏老夫人在一旁见了,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丫头不吃鱼。打小还是喜欢的,约莫七八岁的时候囫囵咽了口没剔干净的鱼,叫鱼刺给卡着了,灌了一肚子的醋才弄出来。自那以后,便不怎么吃鱼了。”
秦汜:“哦?怪我没弄清夫人的喜好,放在碟子里便是,不用管它。”
苏虞却没听他的,提筷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尝了一口,便又一点点把那一整块吃完了。
搁筷时,闻得耳边秦汜一声轻笑。
苏老夫人也笑了,道:“吃鱼好哟,倒是治好了这丫头好些年的胃口。”
苏遒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松快起来。他也夹了一块鱼肉,细细挑干净刺后,放入苏老夫人的碗里。他道:“母亲也吃些罢。”
苏老夫人乐呵呵的,嘴里应着:“好好好。”
倒真是一片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