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苏吟,只要她在面前,汤盈霜就觉得自己世界都明亮了。
她做什么她都看着高兴,闲谈、赏花、做女红,每一样都让人怦然心动。想到进宫这一遭认识了她,汤盈霜就觉得这十年都不亏,哪怕她清楚苏吟和她并非一类人,哪怕她清楚苏吟最后会做皇上的妻子。
是,她觉得不亏,她也都清楚……
可她还是没想到事情会转变得这么快,苏吟会这么快就和皇上情投意合。
她心里有些止不住地嫉妒和赌气,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半大不小的年纪时,心爱之物被别人抢走了一般,她一边觉得这小孩子般的赌气似乎不大好,一边又还是置气置得十分认真。
闷了一会儿,汤盈霜竟然哭出来了。
眼泪落到手背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赶忙不好意思地抬手自己抹了抹眼泪。
而后,她叫来宫人,让她们打水服侍她洗脸,又重新梳了妆,运着气去了乾清宫。
她到时,沈玄宁和苏吟也刚回来不久,正喝茶歇脚。乍闻皇后驾到,苏吟就放下茶盏迎出去请她进来。
殿外天色已暗,进了殿被光火一照,苏吟才注意到皇后眼眶微红,不由一讶:“娘娘刚哭过?怎么了……仪妃娘娘去坤宁宫惹您不快了?”
“没有,不关仪妃的事。”皇后绷着张脸,鼻子却一酸。
接着她张口就问:“本宫就是来问问,你……已经和皇上两情相悦了,是不是?”
这种情绪真怪。人,真怪。
她明明正在为此难过,却偏还想听苏吟亲口说。可事实上,苏吟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和沈玄宁本来就该在一起啊。
苏吟被她问得怪:“皇后娘娘……?”
汤盈霜咬了咬嘴唇:“是不是?”
沈玄宁也觉得怪,但看看皇后,还是点了头:“是,朕与苏吟把话说开了。出什么事了?”
汤盈霜长长地缓了两口气,别开了视线:“也没什么。”
“?”沈玄宁和苏吟相视一望,起身走到她面前细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朕说明白,这事到底是朕的事。你肯帮这个忙,朕已很感谢,你不必再自己去承担别的责任。”
汤盈霜原本满心的怨气都是直冲着他的,但他这么一说,她没脾气了。
她暗自磨了磨牙道:“没什么,就是方才仪妃到坤宁宫闹了一通,闹得臣妾心烦。”她说着重重吁气,顿了一会儿,又道,“所以臣妾想来问个明白,也好知道日后该如何应付仪妃,免得说岔了反倒惹出麻烦。”
“……”沈玄宁带着几分疑色又打量了她几眼,颔了颔首,“多谢你。”
汤盈霜又笑笑:“臣妾前天说陪苏吟说话的时候,也是还不知这些事。既然如此,苏吟该多和皇上待着才是,臣妾日后不打搅了。”
——这话该是正合沈玄宁的意,但现在由皇后这么说出来,他一时却不知该不该应。
因为皇后这话,怎么听着总有那么点儿酸呢?
皇后却也没等他的反应,言罢就颔首一福,转身便走了。
沈玄宁和苏吟在殿里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