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养死了也不稀,不必这么疑疑鬼的。”
“还是验验稳妥。”苏吟边说边给他理了理衣襟,又道,“奴婢会盯着这事的,不需皇上操心。”
“……”沈玄宁便也说不了什么了,平复了一下心,照例去上朝。
在他下朝之前,太医院那边就出了结果。
御医显然是对自己验出的结果有点懵,亲自来找到了苏吟,跟她说:“那花……是有古怪,但臣验了泥土,里头没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有一股药味。”
苏吟立时挑眉:“都药味了,还不是不好的东西?!”
“大姑姑别急。”御医拱了拱手,“那不是不好的药,是皇上这几日用的风寒之药。浇进去的药量很多,把泥土整个都浸透了,味道重得很,臣绝没弄错。”
苏吟:“……”
她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沈玄宁这是这几天都根本没喝药。他的药一天两碗,全都浇进花盆里,可不是“药量很多”么?花可不是养不活么?
苏吟气得哭笑不得,强缓了缓心,跟御医说:“行,多谢您,我心里有数了,您先别跟别人说。”
“是。”御医一揖,就告了辞。走了几步,他却又折了回来,“这个,大姑姑……”
“嗯?”苏吟欠身,“您说。”
“老臣想问问……”御医苍老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迟疑,“臣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让皇上信不过了?”
“……哦,没有。”苏吟给了他一脸轻松的笑,“绝没有那样的事,您放心回去吧。这事我心里有底,只是不便跟您说。”
她这样讲,御医当然不好再问。即便心存忐忑,也只好先行告辞。
苏吟长吁着气折回殿中,冲着沈玄宁的御案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服了气了!她以为他最近不乐意喝药只是局限于口头抱怨,谁知他竟然来这一套!
她明白他不想喝药归根结底是因为近来心里太烦了,可是偷偷倒药什么的……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吗?
苏吟铁青着脸色在殿里生了半晌的闷气,招手叫了五六个宫女近前:“去,给我取几匹白色的细棉布去。把殿里所有花盆露出泥土的部分都盖上,盖严实了!”
宫女们觉得这吩咐怪,但瞧她脸色明显不对,也只好先照办。于是两刻之后,沈玄宁下了朝一回到殿中,就觉得殿里……莫名的有一股要出殡的味道。
他再仔细瞧瞧,哦,是因为每个花盆都添了点儿白。
小路子正在不远处的一个花盆边浇水,也没把那白布揭开。清水透过白布往下流,倒是什么痕迹也不会流下。但如果换一种颜色,那可就不一定了。
沈玄宁止不住地心虚,走过去问小路子:“这白布怎么回事?”
“皇上。”小路子磕了个头,“大姑姑吩咐的,下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沈玄宁更心虚了,哑笑了一声,问他,“大姑姑人呢?”
小路子回说:“在里头收拾书架呢。”
沈玄宁点点头,揣着满心的不安往内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