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会审。妻女也都先押了起来,家中而想而知是被抄了。
事情起得太突然,胡骁自是没那么轻易认罪。几天后,刑部上了道折子,说胡骁抵死不认,只说自己有功于朝廷,和怒斥皇帝过河拆桥。
沈玄宁看完这奏章没说什么,也没急着批复,只吩咐楚霁:“带兵去,把他养的私兵办了。”
豢养私兵,在本朝一直是重罪,参与私兵的同罪。但沈玄宁思量之后,特意开了个恩,跟楚霁说:“平头百姓不懂那么多道理,胡骁许以厚禄,他们想养家糊口,便去了。你去了之后,抵抗者自是要就地问斩,但余下的人,把他们招进军中抵罪便是。”
——当然,这是指被胡骁蛊惑去了的寻常百姓。军中主事的就不能轻饶了,有一个算一个全得抄家。
楚霁领了命,第二日一早就带兵出了城,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这一回,罪证确凿了,谋逆的大罪胡骁不认也没认。
夜色深深,沈玄宁坐在罗汉床上批折子,苏吟在旁边哈欠连天的,又不想去睡。他想了想,说服她到对面坐下,好伏在榻桌上睡一觉,她听了话。
她睡着后,他就悄悄地也坐到了那一侧,把她搂进了怀里。
然后,他还低头亲了亲她。
他如果想直接让她歪到怀里睡,她肯定不干,会担心耽误他料理正事。沈玄宁对此颇有点气,觉得她很多时候过于贤惠,可又没法跟她说。
——嫌弃她过于贤惠,他可就成了昏君了。他成了昏君,她日后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妖后?
所以他只能偷偷地这么干。其实这样也没有多耽误正事,他觉得她在怀里,他看得还快了一些呢。
苏吟就这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转醒,她迷迷瞪瞪地睁睁就看清了眼前。
“……皇上讨厌。”她打着哈欠呢喃道,沈玄宁短促一笑,搂在她肩头的手轻拍了拍:“我就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你怎么一睁眼就骂我?”
“……”苏吟不吭声了,也没动,歪在他怀里静静地缓着。
她也是喜欢跟他一起待着的,所以才不愿意回房睡觉。说起这个,她心里还有点愁,因为来日当了皇后,她肯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待在乾清宫里了,看到他的时间会少很多。
诚然她也可以自己找些乐子,并不至于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了就活不了。但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然习惯了想和他说话时随时都能跟他说的日子,想到日后不得不把话都留到见了他的面再一起说,她就觉得满心都不适应。
于是,沈玄宁看着看着折子,就感觉左臂被她紧紧地抱住了。
他侧首看看她,她侧颊在他胳膊上蹭着。
“怎么了?”他嗤地一笑,苏吟的语气里透着点小委屈:“我想你了。”
“?”沈玄宁一怔,“我不是就在这儿?”
“是。”她点点头,又说,“但我想到日后要住去坤宁宫,不能再在御前待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鲜少说这么甜的话,弄得沈玄宁望着她好生愣了会儿。
苏吟自己却没察觉,见他不开口,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他忽地侧身,搂住她用力地亲了一口。
“当了皇后,你还愿意在御前待着才好呢。”他说,“不然我总觉得乾清宫里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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