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祁西泠帮楚子恒篡位昭宁郡主也是一大助力,原本就因为母亲李氏被楚子恒握在手中作为威胁而犹豫不决的祁西泠,在昭宁郡主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哭诉中立时下定了决心。
重生之后的云锦瑟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误入了祁西泠的书房,见着那满屋的美人画像。
画中人姿态各异,或站或卧,嗔怒笑骂,笔触细腻柔和,感情饱满,勾绘得栩栩如生。
容姿绝丽的女子似乎就站在你面前浅笑吟吟,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盈盈如玉,璀璨耀目,被她看着便感觉一汪春水暖意融融包裹着,什么烦恼也没了。
几乎是在看到画像的一刹那,云锦瑟就认了出来,可不就是名扬天下,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昭宁郡主吗?
思及昭宁郡主的才情容色,云锦瑟也不由赞许,这样妙玉般的人,也难怪祁西泠那清冷性子也会动心。
顾安爵一接收到祁西泠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侵入大脑记忆,便一眼看出这被祁西泠,不对,应该说是被天下男人当白月光一样恋慕着的昭宁郡主是个什么货色?
只嗤笑一声,直接把那满屋画像扔火盆里烧了,留着做什么,既是他顾安爵接管了这具身体,这白莲花一样的女人就该彻彻底底从脑海里剔除了。
况且祁西泠真正喜欢的根本不是这昭宁郡主,人人都以为祁西泠痴恋昭宁郡主,前世的楚子恒云锦绣如是认为,便是重生之后的云锦瑟也这般以为,就连昭宁郡主自己也认定了祁西泠这清冷将军是自己忠实的爱慕者。
顾安爵现在还并不打算跟他们翻脸,若是直接灭了就太无聊了,说到底其实还是他自己的恶趣味在作祟。
何况,难得遇到一个不怎么讨厌的理智型女主,就等着看虐心,不对,虐奸夫淫/妇的大戏呢,顾安爵表示适当的时候还是可以帮她一把的。
而云锦绣在顾安爵眼里完全是一个没有半点脑袋的女人,真不知道楚子恒是怎么跟她搅合在一起的,果然是俩蠢货凑一块了。
两刻钟前,云锦绣的闺房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贴身丫鬟云珠正警惕地守在门前,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慎重的色,一双眼睛睁得极圆,滴溜溜四处看着。
“绣绣,你真在祁将军那看见了我……我的……画像?”娇怯柔和的女音响起,如玉石落盘,很是清越动听,似乎有些羞意,女子最后几个字如蚊呐,微不可查,磕磕绊绊。
一袭杏黄宫缎素雪娟云裙的云锦绣听了这话,娇艳的脸上顿时浮了抹促狭的笑,眉眼弯弯,甚是亲密地望向那少女,“羡宁,你还不信我吗?祁西泠可是我表哥,他把那画像当宝贝一样锁柜子里,我本是去寻他,无意间看见了。你说,表哥那清冷性子多少闺阁千金恋慕着,他若不喜欢你,能这么做。”
云锦绣说到这顿了一下,见那少女眸光闪烁,似乎还有些犹疑不定,又下了剂猛药,“羡宁,我听子恒说,楚帝打算送位公主去南疆和亲。你也知道,南疆那地方素来战乱不断,安琳公主去了不到一年就得了怪病殁了。说是这么说,可那地民风剽悍,野蛮得跟什么似的,多的是人猜测安琳公主是被虐待致死。如今宫里适龄的就一位安容公主,楚帝可最是宝贝她,若是舍不得送去南疆……”云锦绣的话并未说完,只垂下眸子抿了一口青瓷小杯里的苦茶,看似不在意实则在偷偷打量昭宁郡主。
若是舍不得送去南疆难免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苏羡宁自觉在心里补全了云锦绣未完的话,她再清楚不过,父亲浴血拼杀为楚瑾瑜打下这江山,只在死后得了个苏国公的封号。自己虽顶着郡主的封号,却连玉牒都没上,根本算不得正正经经的皇室人,比起备受宠爱的安容公主更是如一粒微尘。
苏羡宁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感激楚帝,反而怨他恨他,自己的父亲苏甫国因为楚瑾瑜而死,血肉模糊,死状欺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地方。
楚瑾瑜倒是好,一句‘苏国公为大楚捐躯,实乃一大忠臣,朕感念不已’便打发了,还有自己那紧跟着殉情,一根白绫吊死在房梁的母亲。
苏羡宁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顶着郡主封号寄住在皇宫,看尽了人情冷暖,以着一张清丽面容,出色才情成了京城第一美人。
没有人知道她温柔笑意背后潜藏了多少苦楚,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风光霁月的女子有着一颗怎样的野心。
云锦瑟只知道楚子恒篡了位,却并不知道在她死后不到半年,云锦绣便被打入了冷宫,而苏羡宁成了新的皇后,诞下第一位皇子,也是太子。
又过了七年,楚子恒暴病而亡,临死传位太子。太子年幼,难担重任,皇太后垂帘听政,幸得大将军祁西泠,丞相以及几位太傅辅佐朝政,国运亨泰,百姓安居。
自此,大楚成为历史,国号改为元,称继元盛世。
前世的最大胜利者,不是楚子恒,不是云锦绣,而是这看似温柔美好的昭宁郡主,心计之深,令人难以想象。
这些原文并未写出来,而是顾安爵接收了祁西泠前世记忆拼凑出来的,能够把祁西泠这样一个清冷的人牢牢攥在手里,耍起云锦绣,楚子恒来更是得心应手。
甚至可以说前世算计了云锦瑟的云锦绣在苏羡宁面前根本不够看,下场比之云锦瑟也是好不了多少,被打入冷宫不说。
更是在验出有孕以为自己可以翻身之际被苏羡宁直接使人毒死,草席一裹扔去了乱葬岗,尸身被野狗啃了个干净。
楚子恒自以为夺了皇位,也不过是为苏羡宁作嫁衣,可他到死也没怀疑过这个温柔美好的皇后,缠绵病榻还对她情深意切难以忘怀的。
苏羡宁心思玲珑,只稍一想便明白了,又低头小声与云锦绣说了几句。
小半刻钟后,出了靖远侯府,从后门上了一辆看似极不起眼的暗沉马车,缓缓向皇宫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不是错过了榜单,而是上了榜却不知道在哪个位置。这周一万字,三更就可以搞定~书评区好冷清,有没有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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