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沈卿离手背上立刻多了条红痕,映着他玉白的肤色显得异常显眼,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微垂着头,一动也不动,安静得有些诡异。
顾安爵原本是想借这次的决裂让面前这人脖子上顶着的榆木脑袋开窍,以后别再躲他,害羞起来就玩失踪,最好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本来一辈子就没多长,难得这么快就能找到爱人,而且这时候,阑寻和女主还没有什么大的接触,可以说成是素昧谋面的陌生人。
原本该发生的将岑雪绑回南月教的那件事都在中途被顾安爵阻断了,直接让凌风把她打晕又扔回岑府后院,从头到尾也没提到过南月教和阑寻,凌风的面容也一直用黑纱遮得严严实实。
可以说直到现在岑雪都不知道背后指使人是阑寻,就连冷晔也把账算到了乌丹国二王子乌桑身上,害得那倒霉家伙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被冷晔狠狠揍了一通,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顿时变得鼻青脸肿。
在事情发生的前几日,乌丹国作为战败方到京城来觐见皇帝表示臣服之意,并进贡珍异宝和美人绫罗,时间点上吻合了,那乌桑又恰好是个好色的,侍妾丫鬟一大堆,还扬言要把风月榜第一美人压在身下,十分放肆大胆。
这样一来,剧情自然影响不到自己身上,加上又培养了岑嫣然这么个身上还残留几分主角气运的傀儡,顾安爵只要坐着看戏就行,根本不用亲身上阵,比前几个世界轻松多了。
沈卿离并不知道对方想了些什么,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各种影像掺杂着话音不断浮现,一会是师父临终时的嘱咐,一会又是顾安爵那张妖孽的容貌和那晚诱惑至极的情,最后才定格在那句“就当作玩笑”上。
什么意思?当作玩笑?这是想跟自己划清关系吗?怎么可以,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手?
沈卿离眼底的黑色越发浓郁,放在身侧的手也悄然握成了拳,顾安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一股重力朝他狠狠压下,背部直接抵在窗框处。
大概是因为冲击力过大,顿时有种密密麻麻的钝痛从腰腹的地方弥漫开去,窗台上摆着的那盆兰花也摇摇晃晃,差点掉落下去,顾安爵本能地皱眉,并且伸手将它扶正了。
腰间揽着的那双手臂顿时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似乎是不满对方将自己忽略得彻底,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去关心其他的。
顾安爵抬眸便对上了沈卿离与往日有些不同的眼睛,像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幽深至极,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自己已经看过很多次这样的眼,但并非是在这个世界。
他本意就是要刺激沈卿离,自然不会露出别的情,微扯嘴角,语气依旧十分冷淡,像是为了讽刺对方的自作多情,“我说过了,之前那番话你不用当真,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后面的话顾安爵并没有说出口,嘴唇贴上了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东西,呼吸纠缠,暧昧的热气擦着脸颊和耳垂拂过,顿时泛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顾安爵有些不适地动了下身子,却立刻被按得更紧了,后脑勺也猛然多了股下压的重力,两人唇瓣顿时紧紧胶合在一起,说是吻,倒不如说成是毫无章法的乱啃。
原以为会愤而离开的国师大人竟然什么也不说就上嘴了?这架势就好像要黑化了一样,难不成是自己逼得太过了?
既然躲不开,倒不如好好享受,况且顾安爵也挺喜欢和爱人亲密接触的,索性松了力道,大半个身子都陷入沈卿离怀里,两人之间顿时成了零距离,亲密无间。
自从被绑定系统穿梭各个位面,扮演各类不同的人,每天都像戴着面具生活,按部就班地走完别人的一生,也唯有爱人陪伴在自己身边时,才会有种已经摆脱了主控制的满足感。
沈卿离心内显然是有些紧张,闭着眼,睫毛轻颤,但动作却十分坚定,狠狠压着他嘴唇不放,学着顾安爵之前对他那般啃咬□□,舌尖也胡乱地往对方嘴里探,偶尔还扫到牙齿和上颚。
像是懵懂学步的小孩,跌跌撞撞,总算寻到了对方滑腻的小舌,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缠绕共舞,吮吸出□□的水渍声,耳尖通红,放在顾安爵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似乎生怕对方离开。
舌尖突然一疼,顾安爵忍不住推开沈卿离,眉头微微蹙起,口腔里那股浓郁的铁锈味儿已经游走开去,有些腥甜微涩。
他拿大拇指将嘴角混杂着血丝的粘液抹去,心内再度确信了爱人的纯情,学习能力倒是不错,就是有些太过莽撞了。
哪有人接吻会用咬的?还用了那么大力气,又不是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果不是自己退得快,恐怕舌尖都得直接交代了。
沈卿离被推开的时候就已经回过来了,之前完全是凭着一腔本能,加上对顾安爵说出那样的话心生恼怒。
偏偏那人红唇开合,不断吐出冰冷伤人的话来,沈卿离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堵住他嘴,眸子一暗,不管不顾就吻了上去。
等两人稍微拉开些距离,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对方微红的眼角,和那张被润湿后显得愈发红艳的唇瓣,沈卿离心内的羞涩立刻又回来了,绷着张正经脸,抿唇呐呐道,“对,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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