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其他,自然消停下来。
叶青霄躲在街角,探首看前边那架二人抬的轿子,轿子上首簇着些杨柳,四面垂下来如帘幕一般,中间又编了些紫薇花,一看便是女子所用。
轿子停在了茶肆门口,却下来一名穿着石青色燕居服的青年男子,步入茶肆。旁人倒也不觉得怪,这用着女轿的青年生得眉目秀丽,焉知不是身着男装的娇客,近年来京师倒也多有女子如此打扮。
叶青霄跟在后头,打听那人在哪个小阁子,走到门口刚想偷听一下,便有个茶仆将门打开,说道:“公子,里面的贵客请您进去。”
叶青霄尴尬地直起腰,转念一想,又掸掸衣摆,昂首走了进去。
温澜悠然坐在里头,面前已摆着两盏茶,见叶青霄进来,对茶仆做了个手势,茶仆便捎关上门出去了。
“你在这儿等谁呢?”叶青霄抢先问道。
“等四哥啊。”温澜施施然道,“跟我一路,想必辛苦了,坐下来吃杯茶吧。”
她伸手将茶盏揭开,叶青霄方看到里头装的果然是自己平素最常喝的普洱,登时无言以对,他原本是找温澜有事,正遇到温澜穿着男装出门,想着说不定是去与皇城司的人碰面,便跟上来看看,谁知早被温澜发现了。
叶青霄掩饰住尴尬坐下来,“我也是受人之托,找你说件事。”
温澜:“哦?”
叶青霄道:“青霁妹妹如今被二婶拘着不让去找你,这才托我传话,她说你们院中有二婶的人,但不知到底是哪一个,自己注意着些。”
温澜还真没想到这件事,也不知青霁从哪知道的,还让叶青霄传给她,恐怕也不容易,到底白氏也是青霁的母亲,她自然是领这份好意的。
青霁到底年少,而且也不知如何被白氏那样的人养成这般,难得遇到如此天真纯善的孩子,温澜表情不觉温柔了一些。
叶青霄看到却十分警惕,“提到我妹妹你露出这情做什么?告诉你,就算你不是皇城吏,年纪和青霁也差得太大了!”
温澜:“哦。”
叶青霄犹带怀疑地看她几眼才道:“青霁也是想得太多。曲承旨家的园子,是你烧的吧?”
曲家大肆寻找逃奴,他家园子又出名,事情早传扬出去了。他们虽然不知内情,叶青霄却能猜出几分。不过是捏造个身份,还有看准人的弱点撺掇人而已,温澜再擅长不过了。
温澜吃了口茶,“呵呵,我成日在家中绣花、看书,怎么去烧什么园子,可能是天谴吧。”
叶青霄看她吃茶,自己也觉得唇干,方才晒了一路,露出不屑的情端起茶,“鬼才信你。”
普洱茶刚入口,叶青霄就一口喷了出来,“咳!咳咳!”
“呀。”温澜平静地说,“不合四哥的口味吗?”
这茶里也不知放了多少盐,叶青霄被齁得说不出话来,极想掐温澜的脖子——这要是茶博士失手就怪了。他四下看了看,夺过温澜的杯子灌了一盏茶下去,这才缓过来些。
因喝得太急,胸襟上不免洒了些,叶青霄看着一派自然的温澜,哼哼道:“魔头。”
温澜置之一笑,问道:“四哥如今在大理寺,虽说资历弱一些,但很是磨炼人,下一任欲谋何处?”
叶青霄心中警惕,哪里肯答,只觉得温澜问这些不怀好意。
在温澜的梦里,叶家虽然有老二这样的糊涂蛋,但终归叶老爷子教的不算歪,赵理夺位时,叶家上下没有一个趋炎附势之辈。再者说,大家现在好歹是一家人,她关心叶青霄还真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