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雯就是脾气再好,何尝没有一点怨,只不过清楚丈夫的态度,想来自己过得也不算太差,公公都去世了,哪好再惹婆婆不开心。忍就忍了吧,到哪里不是忍。
正是此时,车架忽然剧烈晃动一下停住,外头响起车夫、仆婢们的惊呼。
莫铮被惊醒,爬了起来,两个孩子也因为被吵醒揉着眼睛哭起来。青雯连忙抱住孩子,“这是怎么了?”
莫铮迷迷瞪瞪地扒开帘子往外看,脸色霎时间变了,竟然是一伙儿足足有数十人的盗匪,手里提着棍棒、长刀等物,将他们的车队围住。难怪方才车一下停住。
莫铮连忙将他们娘儿几个往里头塞了塞,他在外经商,像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只不过其他地方的盗匪估计没有京师附近的胆子大、人数多罢了。他连忙出去与盗匪交涉。他们此行带了不少妇孺,仅家里的壮丁应付不来这样阵仗,只想花钱消灾了。
谁知对方也瞧中了这一点,只叫莫家把行囊全都卸下。
莫铮脸色一僵,他们可是举家搬迁,虽然许多家资已换做了京师的铺子、宅子,但随身带的财富也很可观。
“各位好汉,咱们有商有量,我给诸位交子,万一我再去报案,你们也不好兑。珠宝也不好出手,还是现钱好,我可以给你们现钱。”莫铮商量道。
莫铮的二弟嚷道:“大哥,大嫂不是大名府通判之女么,你同他们说说!”
莫三也附和道:“这是劫到什么人头上来了。”
谁知那伙人哈哈一笑,“大名府的通判,几个月换一个也有,一个待不过三年,可我们兄弟在这里干活可有十来年了。”
竟是嚣张至此。
莫铮更是面上有点难看,他二弟三弟擅自把岳父搬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没用,太尴尬了。
因莫家带了护卫的壮丁,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最好,他们只是求财。两方磨来磨去,才定下数字,让人去搬现钱与丝绢下来。
莫金珠听得外头动静,心怦怦乱跳,害怕得紧,因不知道是什么样情形,悄悄把帘子掀开一点点往外头看。
谁知她不过掀开一条缝罢了,就被外头的盗匪看到,嚷嚷起来:“那个漂亮的小娘子是什么人,是你府上的歌姬么?”
“有漂亮小娘子?一并送来啊!”
“不行不行,”莫铮连忙道,“各位,这是我亲妹子,这里钱已点清,好汉们拿着走吧。”
“这就要送客了?”盗匪之首笑嘻嘻地道,“莫急啊,不带你妹子走也行,先叫她下来给我们煮些茶吃。”
莫家人面黑如铁。
场面一时僵住了,莫家人冷着脸不说话,盗匪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
“看样子,你们这是一家人出来,你一共有几个妹子啊?”
莫铮很想大喊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事实是形势逼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起了冲突连个相帮的也没有,对方是亡命之徒,他们却携家带口。
正当莫铮要继续劝时,听得清脆的马蹄声隐隐响起,越来越清晰,一名戴着帷帽防尘,身着皂衣的男子骑一匹白马出现在视野中。
此人骑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