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匆匆上前去敲门,在夏温言面前握上那金色的衔环,明明是冰凉的,可她却觉得有些烫手。
夏温言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眸光微敛。
新妇三日回门这般重要的事情,娘家人又怎会忘?
眼前这紧闭大门内的人,只怕不是不知晓她今日会回门,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吧。
这般紧闭的大门,就好似在与她说不欢迎她回来似的。
月连笙敲了门,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转过头来,满脸歉意地看向夏温言,“可能他们还没有听到敲门声,天这般冷,你要不要先到马车里坐一坐?”
说完话,月连笙惭愧得低下了头。
他可是忍着身子的不适陪她一道回门的,可到了家门前门却不开,这让她如何不觉惭愧?
夏温言非但没有回到马车里,反是走到了她身旁来,温和道:“没事的,我和你一块儿在这等便好。”
月连笙将头垂得更低。
街道里的人聚得愈来愈多了些,开始对着月连笙指指点点。
“这不是月家那已经出嫁了的二姑娘吗?咋的又回来了?”
“不会是人家夏家瞧不上被送回来了吧?”
“送回来会用这么好的马车送回来?”
“不对,这月家二姑娘居然还活着!?”
“就是就是,不都说那夏家大公子是个克妻的吗?前几个还没有过门的姑娘都被他给克死了,咋的这月家二姑娘到现在还活着?”
“说不定像她娘一样命硬,怎么着都不会死?”
竹子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便是对这些就只会嚼舌根的长舌妇狠狠地瞪了一眼,若非夏温言在前边,他怕是已经骂了回去了。
那些打着伞围在旁瞧热闹的妇人们被竹子这一瞪瞪得立时噤了声,少顷又听得有人小声道:“唉哟,你们都积点口德,人月家二姑娘回门来是好事,瞅瞅你们都给说成了啥样儿了!”
“我们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有啥子说不得的?”那些妇人噤声没一会儿,又开始小声议论道。
“哎哎,你们瞅那和月家二姑娘站在一起的是谁啊?裹得这么好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吧?”
“嘘——这话可小点儿声,谁知道是什么人呢,反正不会是那夏家药罐子就是了。”
“怎么不会是?你瞅那人身上的裘衣多好啊,不是像夏家那样的有钱人家,谁个穿得起啊?”
“傻呀你,你也不想想夏家药罐子那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人,这么冷的天会出来走动?这会儿他怕是就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