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觉得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到。”这窄街的宅邸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儿去,不过竹子有些不明白夏温言为何忽然问这么样的问题。
只听夏温言又问月连绵道:“你可知你阿姐上哪儿打水去了么?”
月连绵点点头。
“带我去找你阿姐,好么?”
“嗯嗯!”月连绵这次将脑袋点得很用力,好像夏温言去找月连笙是件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似的。
竹子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劝不住夏温言好好在这儿坐着歇着等着就好,故而他伸出手就要扶起夏温言,谁知夏温言却在这时自己站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
其实夏温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连抬手都无力的身子在此一瞬之间是哪儿来的气力,竟是他心想着一定要站起来去找她便真的站了起来,甚至不用人搀扶便能走动。
而他此时,也无心去想这些。
月府整个东院与夏家府宅比起来,不过与其一个小跨院等同大小而已,但与邹氏所住的西院比起来,却是大去了好几倍,堂屋偏房耳房也一应具有,倒确实像个小府邸。
只是这庭院里静悄悄的,唯有一背部佝偻的大爷在雨中清扫被雨水打落的木叶,可天还在下着雨呢,这般清扫又如何清扫得干净?为何不待雨停了再打扫?
竹子觉得这月家人可恶极了,也怪极了,怎的连个主人家的人影都没有?该不是还没有睡醒吧?不会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月连绵走在前边,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跟在后边的夏温言,生怕他跟不上似的,好像连他这么个小小孩子也看得出来夏温言走得很吃力。
月连绵带着夏温言从庭院里的游廊绕过了堂屋小前院,直走向后排房,那儿是厨房所在,水井也在那儿,可他们走到那儿的时候却不见月连笙的身影,便是前边月连绵留在那儿的水桶也不见了。
厨房里有响动声传来,继而见着一个五十岁模样的老妇从里边走出来,月连绵赶紧跑上前,着急地问道:“吕大娘,你没有看到我阿姐?”
这老妇长得慈眉善目,可从她面上和手上那深深的褶子看得出她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否则这把年纪了还怎会到别人府上来当一个下人?
吕大娘看到月连绵,慈爱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小纸包,像递宝贝似的递给月连绵,道:“这是大娘今晨出门买菜时卖花糕的大婶给的,大娘特意给你留的,拿去吃,啊。”
“谢谢吕大娘!”月连绵欢天喜地地接过,只听吕大娘又道,“本来大娘想给你把打好的水提过去的,但是你阿姐自个儿急急忙忙跑来提了,然后大小姐正好来叫我给她打水洗脸,瞧见你阿姐,就把她叫去了。”
“大小姐把我阿姐叫去了!?”月连绵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紧张,小手抓紧得手里的纸包都变了形,继而难过道,“吕大娘,你说大小姐这回会不会又欺负我阿姐?”
吕大娘叹了一口气,“大娘也不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