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温言若无旁人似的抬起手便替犹自处在惊愕中的月连笙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月连笙猛地回过赶紧抬起手来擦掉那不知何时就已润湿了脸的泪水,正要说什么,却先听得夏温言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
夏温言说完又即刻吩咐竹子道:“竹子,速去将大夫请来。”
“是!公子。”竹子应声后当即跑去找大夫去了,月仁华这时才满脸关切地问月连笙道,“连绵他怎么样?”
月连笙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回答,就算惹得他生气也好,她只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捂住月连绵的鼻子,心疼不已。
“来,我陪你们回西院去。”夏温言依旧没有理会月仁华,只将月连笙轻轻扶了起来,一时间令月仁华尴尬不已。
直至离开,夏温言都没有瞧过月尤嘉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
月尤嘉看着月连笙的背影,忍不住狠狠咬了一把银牙。
待到夏温言离开了,月仁华这才回过头来瞪了月尤嘉一眼,没好气地低声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平日里怎么使唤怎么欺负那姐弟俩都随你,你怎么能在这夏家大公子前面打起他们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和月连笙那个丧气货回门嘛!”月尤嘉不服气的努努嘴,那娇艳艳的模样任是月仁华心里有火气也对她发不起来。
“你没看见嘉儿也受委屈了!?不关心她就算了怎么还竟指责她?”林氏凤眼一瞪月仁华,替月尤嘉不平,“再说了,你也好意思责怪女儿?你不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药罐子和月连笙那个丧气货一块儿回来的?你要是早知道了你还会睡到前一会儿才醒而不是不早早开门等着?”
林氏生得美艳且知道如何拴住男人的心,平日里一直将月仁华治得服服帖帖的,她说一月仁华绝不敢说二,这会儿由她这么一说,月仁华被噎得一点没地儿反驳,只道:“得得得,我说不过你,走走,赶紧跟我到西院去瞅瞅连绵那孩子的情况,不能让那财爷再心生不快了。”
月连绵回到西院时鼻子仍在流血,邹氏瞧见后又是落了大把大把的眼泪,一直将月连绵搂在怀里,大夫来了也没舍得撒手,生怕她松了手这个儿子就会让人给欺负没了似的,好在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给月连绵鼻子里揉了些止血散后没多久便止了血,月连绵最后则是窝在邹氏怀里睡着了。
夏温言则是吩咐竹子打来水给邹氏煎药,月仁华夫妻俩一直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关切着,却是令邹氏战战兢兢。
一年到头都不曾踏足过西院的人突然间双双来了,还一副关心孩子的模样,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们不过是虚情假意,装给夏温言看的而已。
邹氏虽然不是聪慧之人,却也不是个傻子。
夏温言看得出邹氏的不自在,故而对月仁华道:“晚辈有些渴,可否到前厅坐上一坐喝上一盏茶?”
这是夏温言进到这月府来与月仁华说的第一句话。
月仁华自是求之不得,赶紧让林氏先去准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