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杜知信才张嘴,忽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打住,同时凑近夏温言耳畔,小小声道,“当然是为了夏家哥哥你上回拜托我的事情来啊,夏家哥哥你托给我的事我可是记在心里的呢!”
杜知信说完,转过头看向月连笙,笑道:“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夏家哥哥的,我是来找夏家嫂嫂的!”
“找我?”月连笙很是惊讶。
“对呀!”杜知信点点头,“没几天就是岁除了,我都还没有给自己裁新衣呢!夏家嫂嫂你裁了没有?咱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布庄那儿进了好多好多漂亮的布呢!”
杜知信说着已经拉上了月连笙的手,一副说什么都要她一块儿去不可的模样。
月连笙很为难,“我……”
她还要陪着温言呢。
“连笙你也还没有裁新衣不是么?”夏温言也看向月连笙,“便和知信一块儿去吧。”
“可是我……”
“去吧。”夏温言未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还不待月连笙再说什么,杜知信便拉着她的手欢欢喜喜地跑了,“走啊走啊夏家嫂嫂,夏家哥哥都答应了呢!”
月连笙转过头,看向夏温言,只见夏温言在对她笑,极为温柔的模样。
月连笙轻轻抿起嘴,也笑了起来,“我会很快回来的。”
待到杜知信那总是欢快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确定她们已经离开了,夏温言才抬起手捂住嘴咳嗽起来,良久才停下,心口却仍起伏得厉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些日子肖大夫来给他诊脉时她欢喜地与肖大夫说的话,他都知道。
他很清楚他的身子状况,他并非觉着身子比以往舒坦,他只是在撑着而已。
因为他不想她总是为着他而担心,更不想她总是为着他战战兢兢。
他想给她些欢喜。
可他这样的身子连多走些路都吃力非常,又能做些什么能让她欢喜的事情?
所以上一次见到知信时他才会拜托知信,若是有闲暇时便过来找她说说话,或是陪她出去走一走,依知信那样活泼的性子,连笙与她相处起来应当不会有什么不自在。
除了让自己醒着陪伴她的时间愈来愈长些之外,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月连笙并不知晓,她觉着是她在陪伴她,可真正却是他在陪伴她。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最需要的便是陪伴。
他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都给不了她。
他要醒着,要陪着她的时辰多一些,再多一些。
想到月连笙笑起来腼腆娇羞的模样,夏温言也不由笑了起来。
他喜欢看她笑,娇娇羞羞的,总让他想要……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