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言,杜知信着急得都站了起来。
“知信妹妹别着急,我不是害怕温言什么,我就只是想要知道当时李姑娘的风寒真的是没办法医治吗?”温言既温柔待她又好,她又怎还会害怕他?就算他真是克妻命,而今的她也不再害怕。
她只是想要知道关于李姑娘的死的事情而已。
她想要知道,李姑娘是否与陈小姐一样真的是死于“意外”。
“夏家嫂嫂你……莫非觉得李姑娘的死另有原因?”杜知信并非愚钝之人,她知晓月连笙这般问必然有原因,而这其中原因,就是李姑娘死因的真相。
“我也不知道。”月连笙轻轻摇摇头,“只是猜疑而已。”
“让我好好想一想。”杜知信拧起眉,捏着下巴慢慢踱步,边踱步边徐徐道,“李姑娘是孤女,家中只有她自己,除了为她诊脉的大夫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平日里她的病情究竟如何,公堂上我当时也在屏风后听了大夫的陈述,就是风寒突然加重入了膏肓无法再救治,那大夫是我爹的旧识,且又是在公堂之上,所说的话不当有假,倒是——”
“倒是什么?”月连笙紧追着问。
“经由夏家嫂嫂你这么一问,我这会儿倒是觉得那第三个要嫁给夏家哥哥的姑娘死得有些蹊跷。”第三个要嫁给夏温言的是夏家佃户的女儿,那佃户女儿自夏家下聘到成婚当日都还好好的没事,而是迎亲队伍在回城途中遇到一疯狂的亡命之徒,那新娘子就不幸死在他的刀下。
“夏家嫂嫂或许对青州的治理不太了解,我却是知道的,我爹在青州为官十五载,青州一直是个安宁的地方,虽平日里会有些盗窃案,却都是些小案件,像匪徒那般大恶之人到青州犯案之事却从来没有过,可偏偏那第三位姑娘就是死在亡命之徒刀下。”
“就算她的命真的不好,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能这么凑巧地发生在她身上么?”
“而且——”杜知信在月连笙身边停下脚步,将眉心拧得更紧,色严肃,“既是亡命之徒,杀了人应该尽快逃走,又怎会给官府抓到他的机会?且我爹派人找着他的时候,他已经自刎而亡。”
“夏家嫂嫂,你觉得一个亡命之徒杀了人之后不是继续逃跑而是自杀了结性命?”
夏府前厅。
徐氏坐在上首,看着马氏领到府里来的算命先生,将不悦都写在了脸上,语气沉沉对马氏道:“你没事干将此等江湖闲杂人请到家里来是打算做什么?我们府上可没人需要算命。”
对于算命先生,徐氏从来都没有好感,甚或说是厌恶的,因为所有给夏温言算过命的算命先生都一口断言夏温言命不好,而且还活不长,最长不会活过二十二岁。
夏温言今年就正好二十二岁。
所以徐氏今年更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算命先生,更不想听到他们说任何一句话。
不过虽说厌恶算命先生,可他们说的话徐氏却又不敢不信,所以她才会在今年元日之前努力地给夏温言找媳妇儿冲喜,就怕他真如算命先生说的活不过二十二岁。
“哎唷大嫂,咱们府上的人是不需要算了,可不是还有你给温言新娶进门的那个媳妇儿没算过吗?我听闻人说这个算命先生算的命准极了,这不就特意请到府里来给她算算么!”马氏说着,凑到了徐氏身旁,拿着帕子掩着嘴在徐氏耳边小声道,“大嫂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外边都把她传成了什么样儿!算算,总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