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想让夏温言为此难过自责。
“温言你才刚刚醒来,你别再说话了,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倒一杯水。”月连笙这才想起自己激动高兴得将夏温言的药打翻了不说,连水都忘了给他倒一杯。
她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夏温言沙哑的声音陡然变得急切慌乱。
月连笙愣住。
“连笙别走……”夏温言声音低低。
月连笙回过头,撞进了夏温言不安的目光里。
她从来没有在爱笑的夏温言眼里看到过如此不安的眼。
她重新在夏温言身旁坐好,也重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给温言倒一杯水而已,顺便让竹子去告诉爹娘温言你已经醒过来了,也让绿屏去给你重新煎一副药。”
夏温言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月连笙,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她却没有说完就要起身走开的迹象,而是将他的手心摊开,又贴到了自己脸颊上。
“温言,温言……”月连笙又忍不住轻轻唤他,好像怎么唤都唤不够似的。
看着夏温言依旧明亮的双眸,月连笙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大真切,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醒了过来,唯有贴着他的手心唤着他的名字,她才觉得安心些。
“连笙,我睡了很久……是么?”夏温言亦将月连笙的不安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不久,不久的。”月连笙先是一怔,然后忙摇了摇头,“一点都不久。”
夏温言将目光擦过她的肩侧,看向桌上摆放的茉莉花,幽幽道:“茉莉花开花了,外边……蝉鸣了。”
茉莉在夏日时节开花,美丽,芬芳。
每每盛夏时节,蝉鸣声才会阵阵。
他从娘那儿为连笙拿药回来的时候还是春日,万物只是于春日里复苏,还未及夏日的灿烂。
那日的前一日,他给连笙画了纸鸢纸面儿,连笙带他到城郊放纸鸢,他第一次跑起来,第一次放起纸鸢,也是那一日,他与连笙做了真正的夫妻。
那一日,他记得很清楚,是春分。
如今,已然盛夏。
“对不住。”夏温言眸中满是哀愁与愧疚。
没有他陪伴的这些日子,连笙是如何过的?可是一次又一次把眼睛哭肿?
爹娘……是否也担心坏了也伤心坏了?
月连笙用力摇摇头,鼻尖酸涩得紧,她又想落泪,可她不能,她忍着,“温言,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责怪自己,好不好?”
月连笙说着,又在夏温言冰凉的手心里蹭了蹭,“温言你看,你现在不是醒了吗?”
为了让夏温言心中不难过,月连笙努力朝他笑了起来,便是语气也尽可能地愉快,“温言你身子骨差,这会刚醒来一时半会儿没有力气动不了,过一段时日肯定能恢复得和原来一样的!”
“不对,是比原来要好,好得多!”
就算他这辈子都是如此,她也会陪着他守着他照顾他!
他能醒过来,已然是上天的恩赐,她已然感激不尽,又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