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与夏哲远,是青溪与薛嶙离开京城后换的名字,夏哲远的“夏”姓,则是认恩人夏老为义父后才随的姓。
徐氏看着青澄,仿佛又看见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场仿佛将天都烧了的大火。
虽然她已经做了再见到青澄的准备,可真的再见到她,那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害怕还是蓦地涌了上来。
“二十二年不见,小妹你老了许多。”青澄看着徐氏,话里尽是感慨。
此时的青澄与徐氏,不管在任何人眼里,瞧着都是徐氏像是姐姐,而青澄才是妹妹。
“娘娘还是和二十多年前没什么太大差别。”徐氏忍着惶恐,道。
“小妹从前可从不会称本宫为娘娘。”青澄轻轻一笑,“可是太久太久不见,小妹连怎么称呼本宫都忘了?”
“娘娘从前在小妹面前也从不会自称本宫。”徐氏也笑了,却是笑得艰涩,笑得难看。
“是啊,时间久了,变了,都变了,你变了,本宫也变了。”青澄这大雨夜天到夏府来,好像仅仅是为了来与徐氏说些家常话而已。
可却没有人认为她仅仅是来感慨而已。
“若是本宫没有记岔的话,商户薛嶙夫妇早已经死在了二十二年前某个夜晚的大火里吧。”果然,青澄话锋一转。
她的声音依旧柔柔软软,带着懒洋洋的味道,很好听。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却能让人觉得寒意频生。
“娘娘记得无错。”这回,是夏哲远回了青澄的话,他站在徐氏身侧,握着她冰冷颤抖的手,“现今站在娘娘面前的,是青州商人夏哲远和他的内子徐青青。”
“是么?”青澄不急不躁,依旧慢悠悠道,“若真是如此的话,怎么本宫瞧着你们府上像是有要搬家的迹象呢?本宫听闻你们夏家的生意在青州做得挺不错的,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为何忽然之间想着要搬家呢?”
“娘娘误会了,草民并未打算搬家,只是今日正好给府上下人放了假,让他们回家探亲去了。”夏哲远冷静地回道。
“哦?还真是好主子。”青澄又轻轻笑了笑,“下人们放假,主子怕是不需要吧?既是如此,便让你们儿子过来让本宫见见吧,白日里虽瞧见了,但是瞧得不仔细,小妹的孩子,自然是要瞧仔细些的。”
“回娘娘话,犬子身子骨差,早早便睡下了,怕是不能出来招呼娘娘了。”夏哲远道。
“若本宫非要见他不可呢?”青澄美眸微眯,语气也冷了些,“来人,去将夏大公子叫起来然后带到本宫面前来。”
青澄话音才落,便有五名黑衣人恍如凭空出现般齐刷刷出现在了前厅里。
不多不少,正正好五人。
和二十二年前那个大火的夜晚出现的黑衣人数一样。
徐氏身子猛地一晃。
一眨眼间,三名黑衣人如鹰隼般掠出了厅子,掠进黑沉的雨夜里,往谦逊园的方向去了。
徐氏的手颤抖不已,夏哲远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厅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唯闻院子里哗哗的雨声。
可徐氏却觉这夜静得可怖。
未多久,那三名黑衣人去而复返。
“禀娘娘,谦逊园里没有人,这府上他处属下们也找过了,什么人都没有。”黑衣人恭恭敬敬禀告。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