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连笙陪着芽芽睡了一觉醒来,绿屏与竹子仍在忙,也不知是竹子做了什么让绿屏忍无可忍的事情,平日里总是静静淡淡几乎从未大声说话的绿屏这会儿竟是朝竹子吼了起来,声音大得屋里的月连笙都能听到。
月连笙忍不住笑了,从窗户看看天色,时辰俨然已不早,隐约还能听到外边传来些爆竹声,却还不见夏温言身影,想是还没有忙完。
月连笙看着床上睡得香香甜甜的小新芽,伸出手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脸蛋,心疼道:“芽芽,你爹今夜怕是又该多喝一碗药了。”
“你爹身子骨不好,待你长大了,一定要待爹爹好,千万不能对爹爹生气,更不能对爹爹胡闹,懂不懂?”
小小的小新芽现在哪里会懂,就算能懂,她这会儿也正睡着,哪里听得到她说话。
但月连笙说的却真真是她心里想的。
她甚至还想,要是这个小家伙长大了敢对她的温言不好,她就打她屁股。
“汪——汪汪!”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狗吠声。
月连笙愣了一愣。
哪儿来的狗吠声?他们家里可没有养狗。
若是旁人家的狗,也不会闯进他们家里来的。
月连笙赶紧走到窗户边去瞧。
只见夏温言这会儿正从前厅后门朝院子里走来,一只大黄狗正欢快地围着他打转儿,甚至还自立起身扑到他身上,朝他伸着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了一把他的脸。
夏温言非但没有嫌弃,而是开心地笑着,笑得露出了两排整齐白净的牙。
月连笙看着那只热情的大黄狗,眼泪蓦地就涌出了眼眶。
但她却不是难过更不是伤心,而是如同夏温言一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且见她飞快地跑到门边,将掩闭的屋门拉开!
那是——晃晃!
那夜,他们从青州离开时并未带上晃晃,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够。
夏温言将它留下来给夏哲远夫妇,他希望晃晃能代他陪伴以及保护他们。
徐氏那时候笑着对他说,他们也会照看好晃晃的。
如今,晃晃出现在这儿,那就是说——
月连笙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夏温言身后的方向瞧。
只见有两幢人影并肩而来。
四十岁出头的妇人及男人。
这一瞬,月连笙激动得根本顾不得自己是否还在月子里,只急急朝院子里跑去,朝夏温言及他身后出现的人的方向跑去。
“爹……娘——!”
徐氏亦是满脸的泪。
不是他们不想儿子儿媳,不是他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