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夏温言办学堂时并未收乡亲们的什么银钱,但乡亲们看着他有妻子有女儿有家要养活,且他身子还不好,久而久之乡亲们便觉得这么下去是不行的,便说什么都要给他孩子们的学费,甚至撂下话说他要是不收,那他们以后也不能再把娃娃们送来了。
便这么着,夏温言自然而然地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
起初月连笙是到绣庄领活计,倒也不用到绣庄里去干活,只要在绣庄给的时日内将活计做完拿去交了就成,但她绣工好速度又快,总是在绣庄给的一半时日内就能将活计做完。
慢慢地,她觉得这般不大妥,便与绣庄老板做了个商量,道是她日后的活计不再从绣庄领,而是她自己绣好了放到绣庄里让绣庄代为贩卖,若是卖出了,绣庄抽取两分红利,若是卖不出,她便分文不取,那绣庄老板爽快答应了,因为她的绣品很是受镇上女子的欢迎,不愁卖不掉。
久而久之,甚至还有人与她订绣品。
月连笙做这些绣活虽还不能养家,但补贴家用已是绰绰有余。
夏温言心疼她,觉着她辛苦,早些时候总是劝她莫做了,他能够养活她和小新芽,但月连笙说她觉得这般过日子才是真真的,只有她做了活儿,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
夏温言便只好由着她了。
这会儿月连笙绣得觉得乏了,回屋睡去了。
夏温言一如既往地坐在,芽芽坐在他身旁,短短的腿够不着地面,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只见她一手握着毛笔,一手按着桌案上的纸,正朝纸上画着些什么,一副专心致志的小模样。
过了一会儿,只听她欢欢喜喜地对夏温言道:“爹爹爹爹,芽芽画好了!”
夏温言闻言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朝她画好的画看去。
但见那纸上乌丫丫的这里一块墨那儿一个圈,乱七八糟的,根本瞧不出来她画的究竟是什么。
“芽芽画的都是什么?”夏温言柔笑着问一脸欢喜等着被夸奖的小家伙。
“画的是爹爹给芽芽放纸鸢呀!”小家伙小手指向纸上的一个乌黑的墨团,“这个是爹爹,芽芽跟在爹爹后边,晃晃也跟在爹爹后边,还有娘亲在这儿呢!”
小家伙说着又指向另外一个墨团。
“芽芽画得真好看。”夏温言毫不吝啬地夸赞她道。
小新芽笑得开心极了。
“不过芽芽自己变成了小花猫了呢?”夏温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新芽的鼻尖。
只见她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上全是墨,不仅蹭得衣裳上都是墨,便是小脸也全都花了。
小新芽低头瞅瞅自己脏兮兮的衣裳,顿时有些慌,“娘亲会生气的,这是娘亲才给芽芽做好的新衣服……”
“娘亲睡着了,不知道的,爹爹这就带芽芽去洗干净。”夏温言说着便将小新芽抱了起来,一点不嫌她脏。
小新芽看看自己全是墨汁的脏小手,眨巴眨巴眼,然后抬起手就将两个小巴掌盖到了夏温言脸上,瞬间在他双颊上留下两个小爪子印。
“芽芽是小花猫,爹爹是大花猫!”小新芽咯咯直笑。
夏温言非但未有生气,反是笑得开心,“芽芽是小花猫,爹爹当然是大花猫了。”
“嘻嘻嘻!”小新芽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