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啊,这个男人。她这么近地和他接触在一起。
岁月对别人都是杀猪刀,可对他怎么那么温柔?他和几年前到学校做讲座的时候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挺拔,那么修长,那么沉稳,那么英俊,那么绅士,那么文质彬彬。
谷妙语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排比句都堆砌在陶星宇身上。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好耐心的陶星宇却没有因为她突然冒出来的唐突而给她展现坏脸色。
他半低下头,半垂着眼,好脾气地问了句:“请问你,找我有事?”
陶星宇一开口,谷妙语微仰着头,几乎感到了幸福的晕眩。
邵远走过马路、走到工作室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冬末的太阳挂在天上,把黄白日光洒在谷妙语脸上。她脸上那些起皮的痕迹全都没有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经受着日光分毫毕现的考验。而考验的结果一定是,连日光也挑不出她的毛病,她的白皮肤细腻得好像连毛孔都要看不到。
她在日光下,像个搪瓷般精致的人儿。
而她抬着那张搪瓷般精致的圆脸蛋儿,花痴一样看着陶星宇。
陶星宇低头瞧着她,好像有点要笑。
要是他遇到一个这么甜又对自己毫不掩饰地犯花痴的女人,他也会有点开心有点想笑吧。这多满足大男人的虚荣心。
他想再走近一点,但腿有点不听使唤,把他停在和他们三米远的地方。
忽然不想那么近那么仔细地,看她抬起一张花痴别的男人的脸。
蠢死了。
谷妙语整理一下情绪,想着邵远刚刚教过她,要喜怒不形于色。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抬手去摸真人的冲动,回话给陶星宇。
“陶老师,您还记得我吗?”她满心期待地问。
为了方便陶星宇的答案能够偏向记得那一方,她把脸又扬了扬,保证整个面庞无死角地呈现在陶星宇的视线里。
不远处的邵远抬手拍了拍额。
怎么办,真的蠢死了。
陶星宇仔细端详了谷妙语后,有点抱歉有点迟疑地说:“不好意思,我一时不太能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谷妙语气馁了一下,但马上又鼓舞起来。他不记得,她可以努力引导他走向记得!
“陶老师,您记得几年前,您曾经到市的大做过讲座吗?我当时就坐在第一排来着,讲座结束之后,您还给我写过一句话鼓励我的,我就是受了您的鼓励,才勇敢地来了北京!”
谷妙语一边说一边翻包找她的本子。那本子她从来了北京就一直带在身边。
她翻开本子的封皮,扉页上是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你笑对人生,人生也会笑对你。
谷妙语把本子翻了一百八十度,把字正着端给陶星宇看。
“陶老师,您知道吗,就是你这句笑对人生的鼓励,让我挺过无数难关!”
陶星宇凑近本子看了下,微笑起来:“还真是我写的。”
他又抬起头重新端详谷妙语,看着她的丸子头,看着她水粉的大衣,和她细致的眉眼,渐渐地他眼底终于有了一抹似乎快要想起她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