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细皮嫩肉的小白手要是落了疤,可得心疼死你们学校多少小姑娘。”
邵远抬头看向陶星宇。陶星宇呼应了他的目光。
邵远对他摇摇头。
——别对她说我手是怎么伤的。
陶星宇滑开眼,把摞好的碗端去厨房。
他一进厨房就看到敞开盖子的电饭煲里还有大半锅的饭。
他看向陶大爷,质疑地问:“只做了四个人的饭?”
陶大爷看看饭锅,心说坏了,忘记盖盖子让半锅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但他转瞬就扯松了老皮老脸,开始装糊涂。
“哎哟瞧我这记性,原来还有半锅饭呢。那要不你把那姑娘叫回来啊?我把半锅饭打个包,让她带走。这大中午的,人特意堵着饭点儿来一趟,能别叫人空手又空肚子地走就尽量别呗。”
陶星宇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厨房。
邵远正拿着一把筷子往厨房送。他把陶大爷和陶星宇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陶星宇走开后,他进了厨房,对着陶大爷一比大拇指。
那竖起的指头在说:老陶,论嘴毒,我还比您差上一百倍。
陶大爷骄傲地一扬脖子。
邵远压低声音问:“您好像不怎么喜欢刚才那姑娘?”
陶大爷哼一声,说:“这姑娘以前不知道我是陶星宇他爹的时候,对我那叫一个耷拉眼皮说话,我去找陶星宇,她句句敷衍我。知道我是他爹之后,立刻装失忆,想把之前那一波就此翻过。对不起,老头子我离帕金森还得几年,她能强行忘,可我还记着呢!我这人活到一把年纪了,要说还有点什么优点,可能就是记事比较清楚。”
邵远:“……”
他觉得确切地说,应该是记仇比较清楚。
陶星宇没着急去上班,他找出了茶具,煮了壶茶,叫来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喝。
他还特意对谷妙语说:“也叫老陶一起来喝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但谷妙语立刻明白,这壶茶陶星宇实际上是为陶大爷煮的。
真是别扭的父子俩,非得通过个中介来转达那份骨血间的牵绊牵挂。
谷妙语把陶大爷招呼过来。
陶大爷直呼稀。
“嘿,够难得的,我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还能再喝一口你煮的茶。行,死也瞑目了。”
谷妙语一口茶水哽在嗓子眼。
她看到陶星宇手腕一抖。
“别乱讲话。”
她斜瞄着陶大爷。她觉得老陶的格局真是大,一口茶都能引申出生死。
四个人一起喝着茶,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
谷妙语适时地找到机会,问陶星宇:“陶老师,刚才那个妹子是怎么进到您工作室工作的啊?”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