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妙语告诉他:今晚不行。
只给拒绝不给拒绝的原因,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似的。对走了心的人,稍稍一个不面面俱到都会觉得自己残忍。生命里的有些人注定是要被自己无尺度心疼的。比如父母,比如爱人。
她又发了条信息解释说明:我爸妈来了,这几天我得陪他们。
谷妙语回完信息有一点怅然。因为她能想到手机另一端的邵远读完信息时会是心头怅然的——这几天她要陪父母,可除去这几天,他离出国也没剩下几天。
——他们没几天了。
谷妙语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消极的几个字。
手机提示音和一个况。楚千淼拦着说:“干爸干妈,你们别问他这个,我们俩就不是能问得上对方家庭情况的关系。”
任炎却非要搭腔:“叔叔阿姨不是外人,问问怎么了?叔叔阿姨,我父母已经过世了,我是独生子,家里没什么直系亲属了。”
谷爸爸谷妈妈一听就有点心疼,告诉楚千淼:“淼淼,你对任炎好点,哈!”
楚千淼翻白眼。
谷爸爸眼一瞥,看向谷妙语和邵远这边。谷妙语和邵远的胳膊都垂着,手在桌面以下正在紧紧交握。
谷爸爸这一瞥让谷妙语一个紧张手抖,抖掉了邵远的手。
谷爸爸的眼皮跳了一下。
“妙妙你刚刚……是在打人家邵远吗?”谷爸爸不确定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否定:“没有!”
停了下,两人又异口同声:“我/她没打他/我!”
谷爸爸笑了:“你们俩回答问题还挺整齐。”
问过任炎,谷爸爸又顺便问邵远:“邵远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啊?”
谷妙语搭腔阻拦:“老爸你今天怎么像在做人口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