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着气,鸵鸟似的拱进被窝。
转发微博后的阮喻也没轻松起来。对方作者的有所隐瞒让她怀抱疑虑,所以她想看看沈明樱那边的进展。
但沈明樱回来后说,咖啡馆声称那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私人物品。为调取附近监控也报了警,可目标物太小,看录像根本发现不了可疑人士,能备个案就不错,事情过去了一个月,多半也查不到结果。
这样一来,虽然冤情得到了洗刷,阮喻心里到底还是梗着根刺。
不过她很快就没闲工夫关心这根刺了。
因为声明发出后不久,她的微博再次涌入疑似恶意挑事的水军,炮轰她是塞钱给了“写诗人”,才得到这样一份虚假的道歉。
那些人空口白话,把子虚乌有的故事编得有模有样,与这边看到声明后选择支持她的人“战”成一团。
她的微博下面,一片唾沫飞溅。
紧接着周日上午,一位与阮喻同站的写手发表了一条长微博,虽然没指名道心,但话里话外就是意指她抄袭之余欺负新人,逼迫“小透明”封笔,实在为原创圈所不耻。
这条长微博地一呼百应,迅速得到传播,发酵到傍晚,甚至被送上了热搜。
许怀诗也在关注这些,到了这时,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事已至此,明眼人早该相信阮喻,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有那么几个人存心泼脏水,刻意引导舆论。
再回头想想,她一个刚注册笔名的新人,毫无读者基础,文章曝光度也逼近零,事情的起头,恐怕就是有人一早蓄意的。
她和赵轶到底把社会上的事想得太简单了。
许怀诗有点怕了,来回斟酌用词,打算再次联系阮喻。
但消息还没发出,就先看见她更新了一条微博:暂时关闭评论和私信。
下面附了一张截图,是有人发给“温香”的一条私信,对方的d和头像被打上了马赛克,消息内容是一张包含恐吓性质的图片。
满屏倒翻的颜料,几个鲜红的手印触目惊心,配上文字:抄袭去死!
许怀诗光看小图,就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她的手开始发抖,连刺耳的晚自修铃声都听不见了,一头扎进教学楼女厕所,慌慌张张奔进隔间,拨通了许淮颂的号码。
旧金山已经凌晨三点多,但事出紧急,她等不了。
电话被接通,她立刻嗫嚅着说:“哥……我,我惹事了!”
许淮颂倒还真没睡,那边有杂乱的人声,叽里呱啦说着英文,他似乎一边在翻资料,回应也就敷衍了点:“什么事?我这里五分钟后紧急会议,不要紧就……”
“要紧!”许怀诗一口咬定,再出口却染上一点哭腔,“哥,我把阮学姐害了……”
电话那头默了默,半晌后:“谁?”
她抽抽搭搭说:“阮喻,阮学姐,你不记得了吗?”
这回,那头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许怀诗刚要再讲,厕所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不敢被人发现晚自修偷用手机的事,迅速屏息不说话。
大约过了十几个数,听筒里杂乱的人声消失了。
许淮颂好像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然后说:“哭什么?说清楚。”
许怀诗没法说,来上厕所的女生还没离开。她只能一声不吭,光顾着呼吸。
许淮颂再问:“你在哪?”
他的语气已经有了几分不平静的味道,许怀诗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