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北京时间十二点一刻,两人才再次通了视频。
阮喻握着手机,一直深呼吸。
许淮颂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这么打过去铁定露馅。可取证的机会只有一次,失不再来。
他想了想,不答反问:“做套眼保健操?”
“啊?”
他举起手边稿件,晃了晃:“看起来有用。”
哦,他是在说《好想和你咬耳朵》里,女主角被男主角牵手的那个晚上,走向。
“那边希望我妥善处理这件丑闻,否则影视改编也会被搅黄。所以这次,我的律师不仅代表我个人利益,他们要求你在道歉声明中,承认自己除发布具有影射含义的长微博之外,也曾煽动水军,购买热搜攻击我。”
“我……我没有啊学姐!”
对话进行到这儿是个关键点,阮喻忐忑的情绪又上来了,攥着手机下意识看许淮颂。
他不能出声,仅仅向她点了一下头,比口形:继续。
阮喻抿了一下唇:“这声明确实为难人,但制作公司的意思是,和解不成就继续起诉。”
“可是学姐,我真没故意攻击你……”
“我知道,毕竟你当时不晓得温香是我。我既然打了这通电话,就是想听听你的说法。我俩师出同门,商人不讲情面,我还能不讲吗?”
以白莲之道还至绿茶之身,这话说得,阮喻自己都有点感动。许淮颂写的八点档台词真是太行云流水了。
“你要是顾及情面,制作公司那边怎么办?”
这一问不在计划范围内,阮喻微微一滞,随即看见屏幕上弹出许淮颂的消息:叹气。
她立刻酝酿出一声叹息。
那边岑思思似乎听出她的为难,打起感情牌:“学姐,我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当时我只是雇了一小批水军想试试,谁知道一发不可收拾,一路蹿上热搜……你一定得帮帮我,让那边通融通融,不然我……我就全毁了……”
许淮颂比个“到此为止”的手势。
阮喻瞄他一眼,迅速接:“行,能帮的我一定帮,我会再跟律师谈谈的。”
电话被挂断,她小心翼翼按下结束录音,凑近镜头问:“这样行了吗?”
许淮颂点个头:“录音给刘茂。”
阮喻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套话的原理说起来也不难。正如许淮颂所讲,法律规定,只有原作者才能指控著作权侵权行为,岑思思本身没有起诉资格,之所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为了“缓兵”,争取让“写诗人”先一步起诉成功。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假设阮喻对和解产生动摇,她为了稳住她,必然会作出自认无伤大雅的,言语上的退让。
现实果然跟许淮颂预料得一分不差。
紧张过后松懈下来,阮喻通体舒泰。
这种奸爽奸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跟律师一起干不犯法的坏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