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许淮颂跟犯罪分子似的站在外间盥洗台边,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哎你……”她望天拍胸脯,“吓死我了……”
许淮颂似乎笑了一下:“躲在里面骂我?”
阮喻在心里暗暗翻个大白眼,摇头却摇得很自然:“我干嘛骂你,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没有。等会儿一起去给何老师敬酒?”
“你不是要开车吗?”
“茶代酒。”
“那好啊,”她笑眯眯地说,“我们一桌就三个小辈,叫上周俊一起。”
许淮颂噎了噎。
阮喻眨眨眼,情无辜:“怎么了?”
“没事。”
扳回一局,她心里舒坦点,一边跟他往回走,一边说:“你发现没,我爸可喜欢给我相看对象了。”
许淮颂点点头,又听她说:“之前刘律师也是他介绍我认识的。”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爸喜欢刘律师什么吗?”
许淮颂想了想:“因为他是律师?”
阮喻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为人忠厚老实,心眼好,花头少,不浮夸,不会欺负人,行动胜于言语。”
“……”
许淮颂轻咳一声,低头看了看她,似乎要从她脸上找见什么蛛丝马迹。
但阮喻似乎就只是单纯说事,没有任何指桑骂槐的意思。
再回到宴席上,许淮颂一改之前的进攻态势,除了被问到以外,就少有主动开口的时候了。
倒是阮喻发现,每次侍应生上个什么菜,但凡她看过两眼以上,那盘菜就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转到她眼前。
有一回,她瞅准那盘龙井虾仁即将到她面前的瞬间,偷偷斜着眼看了看右边,就发现许淮颂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刚好从转盘上移开。
两人中间的阮爸阮妈彼此对视一眼。
——看这样子,俩孩子刚才是闹了点不愉快?
——是,咱们喻喻看起来好像还没答应小许呢。
结束生日宴后,远道而来的阮成儒和曲兰被何崇邀请去喝下午茶。
许淮颂打算趁这时间回家看一趟陶蓉,问阮喻要不要一起。
转几盘菜就想把她哄回家,哪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呢。阮喻摇头说“下次”,陪着爸妈一起去喝茶,下午三点半才跟他重新碰上头,一起回杭市。
阮成儒和曲兰还在茶馆门口跟何崇难舍难分,阮喻走开几步,朝许淮颂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低下头。
他不明所以弯下腰,看见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遵守交通规则吗?”
“为什么?”
“都是我爸教育的。”
于是回去一路,许淮颂全程目视前方,全贯注开车,一句打岔的话也没说。
后座的阮爸阮妈再次对视一眼。
——看这样子,不愉快还没闹完呢?
——那这次就先不留小许在家吃晚饭了?
失去了一顿关键晚饭的许淮颂还不知道自己被阮喻坑了,送完两个老人,跟她一起在市区简单吃了点,就把她送回了公寓。
已经晚上七点,阮喻穿着七公分的细高跟奔波一天,又累又困,也没功夫给他下绊子了,掩嘴打个哈欠,迷迷糊糊跟他招手再见,然后拉开车门。
许淮颂看她一眼,刚要跟着下车,却被她抬手制止:“我中午开玩笑的,不用送我上楼。”说着关上车门,转头往灯火通明的公寓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