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是,但还不能掉以轻心。”
许怀诗没了睡意,听她这用词,再联想到昨天陶蓉跟她讲悄悄话的样子,爬起来皱皱眉说:“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
阮喻一噎。
她的演技真那么拙劣?
“哎呀,”许怀诗叹口气,“我都这么大了,干嘛还瞒我这种事,那爸爸是暂时脱离危险了吗?”
阮喻只好实话实说:“嗯,放心,你哥在呢。”
许怀诗低下头,过了会儿,咬咬唇说:“姐姐,有人说我爸是造多了孽,才会得这种病的。”
阮喻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有人”是谁,却看出了她明显的倾诉欲。
她回到床边坐下:“谁说的?”
“一位原告的家人。”许怀诗吸了口气,“啊,姐姐,我不该跟你讲这些的,我爸可能不是好人,但我哥不一样,你不要觉得律师都是坏的。”
阮喻听得稀里糊涂:“到底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讲,我不会对你哥哥有看法的。”
许怀诗犹豫着沉默下来,酝酿了很久才抱着膝盖说:“我爸爸他……以前是个刑事律师,给杀人犯辩护。我爸和我妈分开,不是因为什么第三者插足,他们观念上合不来,我妈不能理解我爸的职业,也不能接受拿着杀人犯的钱生活……我也很怕我爸爸,不喜欢他……”
阮喻哽了哽:“那你哥呢?”
“他当时应该是为了我才跟爸爸的,但后来,他对爸爸到底是什么看法,我和妈妈也不知道。他一样读了法律,做了律师,我妈心里其实……”
许怀诗没往下说,阮喻却也大概清楚了,恐怕这才是母子俩隔阂的根源。
她说完笑笑:“但我哥不是刑事律师,你不用担心。”
阮喻摸摸她脑袋:“就算他是刑事律师,我也不会担心的。”
许怀诗一愣:“你不怕吗?”
阮喻想了想,反问:“你会因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救了一名伤重的犯罪嫌疑人,而感到害怕,或者去责怪这个医生,质问他‘为什么要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吗?”
许怀诗皱了皱眉,好像觉得有道理,又好像还是不太理解。
过了会儿,她说:“哎呀,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中午吃什么呢?”
“我给你做好午餐,然后出趟门,跟一个朋友吃饭。”
“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许怀诗一脸“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表情,“男性朋友怎么会普通呢?我哥要哭了!”
“……”
“真的普通。”
“那你给我看一眼这位朋友的照片?到底普不普通,我一看就知道了。”
什么逻辑?
阮喻默了默,想这事反正都会跟许淮颂说,也没必要瞒他妹妹,于是说:“那你看一眼自己手机壁纸。”
许怀诗一怔,愣愣滑开屏幕,看见李识灿的照片。
她呆呆举起手机:“你现在不会是在告诉我,约你吃饭的,是我男朋友?”
这话乍听还有那么点诡异。
阮喻点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你哥知道的,放心。”
“妈嘞!”许怀诗震惊得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