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看着叔叔。”
许淮颂举着手机站在路灯下,望了一眼住院部的方向:“没关系,护工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他现在睡着。”
“这么喜欢站外面喂蚊子啊?”
“嗯,上次把你下巴那只捏死了,还觉得过意不去,照顾照顾它同胞。”
“……”
阮喻笑了笑,拿着手机从门边离开,吁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听见这窸窣动静,许淮颂问:“你在做什么?”
“累,躺一会儿。”她叹着气说,“其实我今天还是很害怕,腿都软了,我之前不知道居然要上云梯……”
“你上了云梯?”许淮颂的语气有点诧异,“你不是怕高吗?”
这回轮到阮喻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中四十周年校庆那天,很多学生被老师安排去布置接待会场。可能是活太多了,老师分配任务的时候随机着来,也没照顾到男女。她一开始分到一个系彩带的活,要把彩带缠上窗沿的杆子,因为不敢爬高,所以四处找人换。
然后他去了。
等她找到替换的人回来,抬头看见彩带已经被系好,还以为是谁干错了活。
许淮颂在夜色里沉默了很久,最终抬头看着天上一轮上弦月说:“等我回来就告诉你。”
什么啊,秘秘的。
但阮喻是真累了,也没深想,在床上翻个身,想到什么是什么地说:“你说周俊会怎么样?下午我去做笔录,看他进了审讯室,半天没出来。”
许淮颂已经从警方那边大致了解了案情,说:“现在的情况是,客观证据指向他,而他的主观解释仅仅一面之词。就算他没有杀人,也很难轻易洗脱嫌疑。”
阮喻喉咙底一哽,听他继续说:“他被释放的可能有两种,第一,在庭审之前,有其他嫌疑人出现,并且目前所有指向他的证据都得到合理驳斥,第二,在庭审上因为证据不充分而被判无罪。”
“按现在的情况看,假设真凶确实存在,也一定是经验相当丰富的惯犯,短时间内未必落网,所以,他大概率要尝试第二条路。”
阮喻“嗯”了一声:“你不能给他辩护?”
“不能。”
别说他还没参加国内司考,就算考过了,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也不是专业的刑事律师。这事还是应该遵循“术业有专攻”的原则。
他说:“辩护律师的事情,我已经让刘茂在安排了,等我过两天忙完这边回国再跟他们讨论详情。”
许淮颂一直喂蚊子喂到凌晨两点多才回病房。
阮喻起来做饭,过后早早睡下,结果做了一夜的噩梦。于是第二天一早,看见她黑眼圈的阮爸阮妈就把她赶回了市区。
这儿离案发地点太近了,她胆子本来就小,身在这栋房子里,估计得一直做噩梦。
阮喻也觉得应该是地理位置的关系,到了市区就会好,所以听了爸妈的。
可没想到,即使到了市区,一离开热闹的环境,回到安静的地方,尤其到了夜里,她依然觉得身心不适。
因为沈明樱这几天刚好在外地给网店进货,她去市区酒店接了许皮皮,接连两晚就靠着这只猫,还有跟许淮颂连麦勉强入睡。
她的黑夜是他的白天。许淮颂连续两个白天几乎没能做别的事,偶尔有点事情处理,关一会儿麦,她醒了,听见他这边死气沉沉,立刻就问“怎么没声音了”,他只好马上开麦解释,然后重新陪她入眠一次。
他知道她是懂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