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酒疯当然不可……”
她说到一半顿住,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傍晚那警察提了茬什么来着?她当时的注意力被案子吸引,似乎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她望着顶灯开始回想,慢慢睁大了眼睛。
锦江城十几户3o2的门是许淮颂敲开的?那个深夜扰民,造成群众恐慌的醉汉,竟然是许淮颂?
这人的酒品怎么这样?
阮喻惊疑不定,半晌后抽了口冷气,急急跑出去,刚过拐角就跟什么人撞了个满怀。
许淮颂愣了愣,扶住她肩:“怎么了?”
阮喻把手摸上他脸:“你没醉?”
“没有。”他好笑地说,“我又不是不会喝酒。”
“你会喝,也会耍酒疯啊!”她说到这里眉头一皱,“哎这事还怪丢脸的,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也没跟左邻右舍道个歉……”
许淮颂一噎。
阮喻再次摸上他脸:“真没事?”
他叹口气:“没有,没给你丢脸。”
“喝了多少?”
“就你倒的那半杯不到。”
“那么点喝了这么久?”
他笑起来:“因为其他时间都在喝鸡汤。”
“我爸今天还杀鸡了?怎么没端出来给我喝呢。”
许淮颂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那是给我开的小灶。”
两人在郊区阮家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许淮颂飞美国处理工作,阮喻去了寰视。
电影剧本立项、备案正式通过,游走在危险边缘试探的片名也幸运过审。岑荣慎大手一挥,说赶在年前拍摄,定公历年最后一天开机,第一场戏到苏市一中取景,图个年节好彩头,就拍元旦跨年烟火那一幕。
三十一号清早,寰视来了车接阮喻去参加开机仪式,一上午拜天拜地结束,吃过午饭后,剧组人员前往苏市。
阮喻忙得昏头,上车后才有空看许淮颂睡了没,就看到他四个钟头前发来的消息:昨晚没怎么睡,早点休息了,定了十二个小时后的闹钟,会陪你跨年的。
四个钟头前旧金山还不到晚上七点。这个点睡觉,简直破了许淮颂的天荒。
但他好歹还记着跨年这件事,阮喻也就没大在意,想他大概睡熟了,于是没回复这条消息,在车后座无趣地闭目养,刚要沉沉睡去,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来电显示联系人“周俊”,一个激灵惊起。
接通后,那头传来一个略微有点沙哑的声音:“阮喻吗?我是周俊。”
阮喻愣了愣:“你能用自己手机打电话了吗?”
“嗯,我今天……出来了。”
她一瞬哑声,鼻端一阵酸楚,过了会儿说:“太好了。”
阮喻说完一时没了下文,那头周俊笑了笑,也沉默下来。
半天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案子破……”
“对不……”
后面那句是周俊。
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惫,默了默说:“你先说吧。”
“我是想问,案子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