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我整理着思路,慢慢地回答他的审问:“因为朋友约着出来一起吃饭下馆子;就……在这了。那个,这位先生,我是无辜的涉事市民,我有正经住址身份证件和工作的,不是犯人,我还可以录口供,……”
大哥,不要这么凶好不好;态度善良点不行嘛,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
——小时候,因为那群哥哥们经常带我出去干坏事、回来怕挨打,有人就喜欢让我背锅;可以说,我从小就经历了无数次的严刑逼供,自以为已经练就了一身耐骂的本领。
可此刻,被这么多双迥异于人类、从未见过的兽状瞳孔,毫无遮掩的注视;那边的青年毫发无损地抱怨着又走了过来……就算我拼命说服自己这些人全是长腿帅哥,我们正在拍情景剧——眼前的这个是我爸妈我表哥我姑姑,打是亲骂是爱人家只是看着有点凶残而已……
我还是不敢冒险问他可不可以快点让我回家,甚至也不敢去揉发疼的肩膀;而是被他一句一句地问着,忍住不适应,一句一句地回答。
………
“老大。”
总算,在他问到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餐桌下面、而我老实地回答因为自己以为他们也是绑匪同伙后,刚才的那个哥斯拉大boss终于到场了。
总算是审问完毕了吗!
我那点因为轻浮金毛男态度不错而鼓起来的勇气,早就被这个野狼黑毛男的狗屎凶劲给吹得不见踪影;尤其是他问了我一堆我听都听不懂的问题,我还必须顶着自己混成一片浆糊的大脑,“啊”、“嗯”、“哦”地回答。
虽然我不觉得他会给我也来个过肩摔,但为了忽视他给我带来的负面效应;我双手抵着膝盖,在心里默默地数起了彩虹小马。
又一次从萍琪数到小蝶后,他们终于讨论完了(大概是)关于我的事情;我有些紧张地抬起头……
就见到了一张仿佛身处深海极地、又像是高山冰雪的面容。
南极雪色的披肩长发微微发亮,肤色莹白,轮廓深邃,五官无可挑剔,仿若冰雪雕刻而成。挺拔的鼻梁、淡金色的瞳眸,甚至连纤长的睫毛都是金色的;柔发两边的耳垂上挂着繁绚难懂的复杂图腾吊坠,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峻表情;银发的青年身着黑色的长衣,与众人不同,身材也是完美的黄金比例,这个人……
他好适合当模特啊!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能漂亮到这种程度——暂时定位人类,也可能是妖怪什么的。……我本来是有点害怕的,但被这么极端的美貌凝视,我也专心投入地望着他——
等等,先说明,我并不是贪好对方的美色。
因为,当别人望着你的时候,最有礼貌的回答是回望对方的眼睛嘛。
……
但要是真的妖怪的话,我觉得他应该像是那种西方话里的美杜莎、或者是希腊话中的酒狄俄尼索斯。
虽然一个是精怪、一个是明;前者很符合漂亮但“看了眼睛就会变成石头”,后者又很符合那种“美貌到天都嫉妒”的传说……而且两个都是在气质就高人一等的存在——这么强大的气场,肯定无论在哪儿,都不会被人当小鸡崽一样拎起来吧?
总之!要是这张脸能长在我脸上就好了——这是我最主要的想法。
……
在我们安静地互看了大概五分多钟后,我眼睛有点累了,一眨不眨挺难受的;于是我揉了揉眼,眯了一小会,然后继续睁大眼睛欣赏艺术品——
对,我终于想到最棒的形容了:这个大boss是个艺术品!
就像是雕塑家波纳罗蒂-米开朗琪罗的雕像、或者是导演米开朗琪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