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态度让小吕氏有些慌,她不着痕迹的垂眼,将眼里的情绪掩盖,她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婆婆看似温和实则很是精明,对于昨夜发生的事,心里约是有些想法的,否则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正因如此,她才要谨慎小心。
吕氏耐着性子等待着,片刻过去,儿媳只垂眼静默却不见说话,她眼里流露出丝丝嘲讽。她这个儿媳啊,聪明是真聪明,有时候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出声,可不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原本只是猜测,眼下却可以肯定。“不想喝粥?是不想吃,还是粥不对你的胃口?”
“人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小吕氏小声地回应着。
吕氏便把凳子稍稍地推远了些。“不想吃便不吃吧,什么时候想吃了,跟我说,我把粥给你温在小灶上。要不要喝点水?”
“水也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小吕氏说着话呢,忽得就有些哽咽,眼里含着泪,略略地抬头望着婆婆,很是悲伤难过。“娘。出了这等事,连大夫都喊来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前,施大志这是把我当什么了?竟是这般对待我。”
吕氏眉眼漠然的看着她,听着她说话,心里生不出丝毫情绪来。“那你想怎么样?”顿了顿,她又添了句。“大志是什么性情,我了解,想来你也应该比较了解,便是喝醉了酒,他也不至于这般对待你。如果他真是这种性子,还未分家前,他也不必隐忍着你的种种不平对待,早就爆发了。”
“他对你确实没什么感情,却肯定不会下狠手,虽说分了家,可事情闹大,我们还在,上面还有爷爷奶奶,他被长辈压制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分家解脱了,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吕氏索性摊开了来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就想问问你,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下去?”
俩口子吵吵闹闹,是常有的,吕氏心里清楚,她不会插手管。可算计到了自个男人头上,就有些过份了。纵然大志有错,可追根究底,这么些年她都看在眼里,最大的错误却是二儿媳本身,没有尽好一个当媳妇的责任。
老话有说,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已经嫁给了大志,他没甚出息,但他并没有偷懒,在田地里年头忙到年尾,算是很不错,他只有这样的能力,只能当个泥腿子,管着家里的温饱,对一个家来说,至少他是出了力的,挑起了家里的担子。可她这个儿媳啊,心气儿有些高,又有点攀比,看不到自家男人的好,成天就揪着他的短处,换成个圣人,怕也受不住她。
以前吕氏没说,是想着,俩口子过日子,旁人说再多,还不如他们自个磕磕绊绊的来,只有打心坎里接受了对方,彼此磨合的差不多,才能真真正正的过日子,被旁人劝说的,都是虚的,不满全堆在了心里,日积月累,总有爆发的时候。
万万没有想到,前脚刚刚分家,后脚俩口子就开始闹,还越闹越过分了。丢不丢人啊!可进眼看就要满十四,没两年功夫,就该成亲抱上孙子,结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能想什么,是他不想跟我过,他连地里的活都撒手不管,难道指望我一个妇道人家扛着农具往田里去?”小吕氏心里也是有气的,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说起话来就带了几分恼火和委屈。“娘,这话你该去问他,问他是怎么想的。”
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