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其实我也没喝多少,醉是醉了,但人并不糊涂。”施大志低低地说着,沮丧的很。“我没想动吕暮春,我觉得前天晚上给她的教训已经差不多了,再冷她几天,让她看明白,双胞胎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也让她尝尝我曾经尝过的百般滋味。我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兴奋激动,昨天在镇里,才喝了点小酒,我的意识是清楚的,还能记事。”
施大志说得慢,却是条理清晰。“我回到屋里,是打算直接睡觉的,见吕暮春霸占了整张床,我就粗鲁的把她往床内推,然后她醒了,讽刺了我几句,我喝了点酒,知道她是故意的,可还是没能忍住,后来她说话越说越难听,我就……把火全撒她身上了,完事我累了,就睡着了。”
“要是我没喝酒,我是能忍住的,我清楚她的性格,不会被她算计到。娘,我也没想休她,毕竟她也替我生了三个儿子,我还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想让她注意点,多想想我和可进。”施大志或许是压抑太久,这会对着母亲,便全说了出来。“可进都十四岁了,这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进进出出,累了苦了他也不说,就知道埋头干活,她当娘的不管,我这当爹不能不管,得为他多想想,给他娶个好媳妇,别跟我似的,一身血性一点点地被磨了个干净。”
施大志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我的打算是,可进成亲后,就让他分出去单过,夫妻俩慢慢地磨合着,得给他们点银子给点田地。吕暮春满心满眼的只有双胞胎,觉得俩孩子也大了,还住一个屋委屈了他们,就想赶紧弄点钱盖个新房子,她是一点都没有想过可进,我原也没想刚分家就和她闹,反正这么多年,也凑和着过过来了,可她不念着点可进,我看不过眼,我得替可进争一争,这孩子跟着我受了委屈,我不能让他委屈一辈子,他还年轻,又肯干活,娶个媳妇,分出去单过,夫妻俩肯定能把日子经营好。”
“双胞胎的性子,跟她是一模一样,都把自己看得极重,眼里就没有旁人,她是被迷了眼,看不见,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
让双胞胎有点出息,我要不把可进安排好,将来老了,靠着谁?双胞胎是想都别想……”
吕氏静静地听着二儿子说,并没有着急说话,就听着他,说着这些年里的琐琐碎碎,她听着,眼眶渐渐泛湿,只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要真说起来,不就是怨她?没早早的分家。要说后悔,她也是有些后悔的。
她这二儿子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血性,只是随了他爹,性子老实脑子不够灵活,有点脾气,终究是顾念太多。
“是娘对不住你。”许久过后,吕氏才说话,话里带着酸涩,嗓音略略嘶哑。
施大志没吭声,因为很多时候,他也会想,为什么不分家?他是有些怨气的,如果早早的就分了家,日子怎么会过成现在这模样?简直是一地鸡毛。
在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偶尔他也会想,自己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不管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只要是他媳妇,他就会努力的干活,和媳妇精打细算的过着,把日子慢慢经营起来,他会有几个孩子,女儿或儿子都无所谓,家里会很热闹,虽然不够富裕,却能管个温饱,一家子和美幸福。
后来,他终于成亲了,娶了个媳妇,是他见过的,他觉得很好,那会他也才十七岁,次年,他当了爹,有了个儿子,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他要更加努力点干活,要多挣点钱,给媳妇用给儿子用。
可惜,没有分家。他在田地里年头忙到年尾,干的活挣得钱,都是家里的,不属于他们的小家。他寻着空闲,到镇里找短工活计,这钱是属于小家的,虽然不多,却是属于他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