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良手持“苔痕”冲到一辆粮车旁,警惕地看向旁边的民夫,其中有个民夫眼光闪避,有意避开他的目光,身体扭过一边。
“你,”风良指着那个民夫,“把水袋给我看看。”让民夫把藏在身后的水袋拿出来。
那民夫堆起笑脸拿出水袋,没有递给风良而是拔掉塞子喝了一口,表示里面确实是水。
“给我!”风良不容违抗地说。
那民夫一把夺过旁边的人手上的火把,张口喷向风良。
噗,呼,一团烈焰冲向风良。
剑光搅动,火光消散,一条血线出现在那民夫的脖子上。风良在丁馗的光芒下稍显暗淡,可他的实力堪比大队长级别的军官,区区一个奸细在他手上讨不得半点便宜。
当然不是所有奸细都失手,混乱中有三四辆粮车被点燃,丁馗的部下没来得及照看每一辆车,第三大队的人基本都冲到树林里面,第二大队全都在后面还没进入树林。
运载投石机的板车也有几辆着火,可是很快就被扑灭。敖羽在空中飞来飞去,丁馗在车:“都是我的疏忽,差点酿成大错,还让他们跑了十几个人。”
“被人偷袭没什么错,不能按时将车队护送到前线才是大错。死伤了的民夫就派你的人:“师兄帮我写吧。”
“算我多嘴。”风良懊恼地用马鞭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盔。
“这次怎么没有军法部的人随行?超过两个大队执行任务,有我这样跨编制指挥的行动理应有军法部的人监察军纪啊。”
丁馗才发现少了监察的人,以前他的大部分行动都是少于两个大队的规模,随师团行动的时候没有监察到他的头上,早就忘记了军法部的人的存在。
“我们是新建的部队,军法部没来得及安排足够的人手,而且我们集结起来后就出征了,一个师团里总共只有三个军法部的监察,他们都跟在张大人身边。
这次我们到后方押运辎重,在军法部眼里属于比较低的监察级别,估计是看不上眼所以没人跟过来。只有违反军令风险较高的行动才值得他们的注意。”
风良觉得这种时候才能找回师兄的感觉,在丁馗面前他越来越像下属了。
“有监察在我根本不用考虑报告怎么写,那个陈赤石也不敢疏忽大意,看来有监察不全是坏事。”丁馗发现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统帅府五部从建国起到现在都没改动过,自然有它们存在的道理,老师没给你讲过吗?”
“讲过,可能是家里的人从来没把军法部放在眼里,所以我根本没有记住。”
丁家会把军法部当回事的人真不多,也就丁财曾经在军法部的追捕下东躲西藏过,其他人眼里长官的命令比军法大得多,丁馗从小耳濡目染已经习惯。
“军法部的人专门研究军法,整人很有一套,没必要的话别跟他们发生冲突,在军中我们受他们制约。起码要到军团统帅的级别才有资格跟他们谈条件,连张大人也包庇不了手下和他自己。”风良学的都是标准的正统经验。
“嗯,放心,暗中盯着我的人有不少,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丁馗表示受教。
现在没人认为押运辎重是个闲差事,三个大队的人都熬得双眼发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派人检查几遍。
终于,天亮的时候碰上自己师团的巡逻队,运输车队进入驼峰山的地界。
两辆运载投石机的平板大车并排刚好能通过隘口大门,建造隘口的时候估计就是按照平板车的尺寸开门洞的。
良衝和第四、五、六大队在隘口内军营接收车队,他们将继续押运车队到前线去。
“堵住隘口的孟军撤了吗?”丁馗在交接的时候问。
“你们离开的第二天早上,顾帅亲率大军夺取了春露河渡口,孟军被迫撤回巨羊城大营。”良衝答道。
丁馗眨着眼问:“我们能赶得上攻打巨羊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