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姬点头表示认同,“那他会怎么做呢?”
“这要看欧阳家以前的规矩,驸马爷说得对,等。”良衝对这个问题没有多大把握。
“审一审欧阳状,从他嘴里挖点有用的。”丁馗摩拳擦掌,很想大显身手。
“不必劳烦驸马了,侯府里有人专门干这个。”何姬不敢让丁馗动手,家丑不可外传啊。
丁馗悻悻然地返回留芳园,旁边的良衝笑道:“别人的家事,那么上心干嘛?”
“你那狗屁计策不知管不管用?少典蓉还没有回复,我总得想办法自救吧。”
“放心,那是国与国之间的礼仪,己后肯定要管。”良衝不敢学丁馗,直呼少典蓉全名。
“赵刚自己想办法将欧阳姮办了,我还真拿他没辙,不过他找人合伙,给我留了一条缝。”
“不是让你背一次黑锅嘛,后面的道好走。”
“黑锅肯定要背一阵子,走完后面的路可以甩掉嘛,我可不愿永远背着。”丁馗没有放弃破局的想法。
“有点道理啊,你想怎么做?抓欧阳渤回来严刑拷打?”
“不妥,欧阳渤的优势是家里人多,然而弱点也是这个,强龙不压地头蛇,赵刚的势力再大也只是一个外来者,只要把欧阳渤的依靠全部打掉,家人全部圈在嘉河郡城里,不怕他不低头。”
良衝摇头长叹:“哎!被你算过,寸草不生啊!”
“……”
不知道是不是侯府的人有意放出消息,欧阳渤终于打听清楚晚上的事,欧阳状及其叔伯兄弟子侄等几十人被抓,骑士公会被少典鸾拖住,欧阳申方面没有反应,治安署则是立场鲜明地站到侯府一边。
欧阳渤着急啊,连夜集合所有家人商量对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必须尽快召开家族大会,商讨逐浪侯的继承人选。
唯有这个办法能够威胁侯府,令何姬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处置欧阳状等人。
欧阳家想召开家族大会不是那么容易,需要经过至少两位族老同意,还得由侯府主家牵头,才能在郡城祖祠召开。
“召开家族大会?”丁馗听何姬一说就明白了,“答应他。”
“为什么?”何姬不解,“他肯定要提出不让姮儿当爵位继承人。”
“就是要让他主动提出,配合我们之前放出的消息,更加坐实他妄图夺取爵位继承权的阴谋。”丁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可是老身担心说不服其他族人。”何姬始终是外姓人,欧阳姮又没有足够的威信,在家族大会上唇枪舌战未必是欧阳渤的对手。
“你只要如此……”丁馗在何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又过了一天,侯府召开家族大会,欧阳氏的大部分人集中到祖祠,还邀请当地乡绅耆老前来观看。
大会上欧阳渤首先起来痛斥儿子狂妄无礼,不尊敬欧阳姮,还贪污军饷,由于害怕东窗事发才反抗欧阳姮的命令。
他洋洋洒洒讲了一大轮,忽然转移话题:“前些日子平南公赵家送来消息,证实欧阳姮小姐德性有亏,居然私会外国驸马,做出有损欧阳家名誉之事。
事后还被外国公主发现,被逼投江自尽,哪知外国驸马贪恋她的美色,又将她救起。本来自尽尚能保存家族名誉,但她不思悔改,竟然将外国驸马和公主引回家中,欲掩盖真相。”
“等等!”主位上有人站了起来。
欧阳渤一看,脸色大变。
原来起身的是三族老之一,有名的老滑头,欧阳申。
欧阳申道:“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小姐突然失踪,失踪地点就在‘客云来’。
‘客云来’是什么地方相信大家很清楚,而且当天有人亲眼看到赵刚和小姐一起进的酒楼,之后便没人看到他们离开,这是为何呢?
后来老夫亲耳听小姐口诉,才得知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淫贼赵刚竟伙同欧阳渤在饭菜里下药,迷晕小姐之后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
事后,小姐还被送到百里之外的大瀑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如欧阳渤所说,小姐受辱含愤投江,想用‘告死状’为自己和欧阳家讨回公道!”
“诬陷!欧阳申!你这是裸的诬陷!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那恶毒的妇人吗?”怒气冲冲的欧阳渤指完欧阳申,又将手指向何姬。
“大胆!”
“放肆!”
啪,欧阳恩拍案而起,怒道:“欧阳渤,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敢当着族人的面羞辱夫人!你当你是欧阳家的主人吗?你背地里干的那些肮脏的事,欧阳状已经全部招了。
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哪知你非要召开家族大会,羞辱自家人也就罢了,最可耻的是你连王后娘娘请来的贵宾也敢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