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布满乌云,原本稀疏的星光彻底看不见了,军营外漆黑一片,守夜士兵丢出的火把仅能照亮方圆数米之地。
郁湖漫步走到自己的将旗下,抬头盯着迎风飘舞的旗帜,口中念道:“东北风啊,一旦下雨,敌军踩着雨点而来,那我们是听不见看不着啊。”
“来人,取我的枪来。”
话音刚落,一颗水珠砸到他头盔上。
亲兵取来长枪,还拿着雨具,地面已有一半是水斑。
“什么时候了,淋点雨就当洗澡啦。”郁湖单手提着长枪,迈大步走向前营。
来到前营,雨势愈发大了起来,守夜士兵正忙着给火盆加雨罩,岗楼上的哨兵也将火把移进雨棚底下。
军营有雨夜的规则,训练有素的1师团没有让军营陷入黑暗,不过军营之外能监测的范围缩小很多。
“大人,请放心,属下绝不敢松懈。”
一名大队长跑来郁湖身边。
“嘘!”郁湖右手食指竖在嘴前。
他低头盯着一滩水:“伞来!”挥手招呼亲兵。
“不是我,遮住那!”他拨开亲兵,指着那滩水。
亲兵醒悟,打伞遮住地面的水洼。
“有震动,注意!”郁湖忽然大声叫起来。
也就在此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哨声。
咻咻咻,转眼之间,密集的箭支射入军营。
“敌袭!响锣!”郁湖转动长枪,一片枪影挡在身前,身上随即亮起暗红色的斗气铠甲。
夜间警报用锣,因为方便,任何人都能敲响,能够接力传遍整个军营,唤醒睡梦中的官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偷袭的敌人可能早就埋伏在附近,趁着下雨发动进攻,又或者是正好踏着雨点而来,其主将有熟知天文的本事。
郁湖的运气不算太坏,抢在敌军袭击前发现不妥,及时提醒了守夜的士兵。
营外的哨兵应该凶多吉少了,但营内的哨兵抵挡住敌军第一波偷袭,只有少数几个倒霉鬼死在强力的弓箭手箭下。
将士们被锣声惊醒,急忙拿出枕下的铠甲,给自己套上绑紧。如果郁湖的命令是着甲而睡,就能缩短士兵们的反应时间,更早地进入防御阵地。
“放拍板!”郁湖射出几道枪芒,切断几根绳索,营墙上落下嵌钉的拍板,砸到墙角下敌人的头顶。
营外出现越来越多的敌人,营墙很快被砸出破洞。
“纳命来!”一壮汉钻出洞,高举铁棒冲向郁湖。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铁棒断成两截,壮汉脖子上喷……
郁湖身前出现一名手持双刀的亲兵。
“老四,你守在这,我去营门那边。”他拍拍亲兵的后背,然后提枪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三大队组织第二道防线!四大队看紧两翼!”
营内空地开始集结起上百人的队伍,有入睡的部队转入战斗状态。
军营南门的战斗异常激烈,大门已经破烂不堪,负责把守大门的两个中队与敌军混战到一起。如果不是郁湖下令加倍,恐怕营门附近站着的都是敌军了。
“能动的跟我冲啊!”郁湖高叫着杀进纷乱的战场。
在师团长的带动下,守军一个反扑夺回营门的控制权。
咻咻咻,密集箭雨再次射来,中间还夹杂了斗气刃和魔法。
“玛德!移板在门后二十米竖闸墙!”郁湖只能护住自己和附近的人,手脚慢一点的士兵纷纷中箭、中招倒下。
偷袭的敌军有准备,而且兵力也不少,光是营门外的远程攻击部队就不下一千人,算上以中队为单位冲击军营的部队,起码一个师团起步。
若以军阵对垒郁湖不至于如此狼狈,但偷袭战打的就是你没有准备。
营门是守不住了,郁湖下令退守第二道防线。
五百重甲步兵用可移动挡板组成一道临时闸门,堵在军营南门后方。
“放箭!”无数火光后方传来师团参谋的声音。
上千支火箭飞上空中。
参谋在第二道防线后方组织好弓箭兵阵地。
郁湖头也不回地喊:“好样的!”
己方弓箭兵登场,就不用被敌军的弓箭兵压制,他能更从容地组织防御,甚至可以在局部发动反击。
……
“下雨了。”习秀抹了一把头盔,“传令,全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