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少了?”王泰道。
萧慕延道:“东望要养的人比靖平多,多拿些也是应该的,这也不是靖平与您客气,以后东望要出的力还多着呢。”
薛景之连忙点头,说就这样分挺好。
见薛景之都没有什么异议,王泰也就不再纠结,当即应下:“那先就这么分,以后再得了,咱们以后再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王泰还喝了酒,最后是由着家丁扶着下了桌。
上峰醉成这样,陪坐末席的曹师爷也不敢就这样离开。只好先送走了萧慕延与薛景之后又苦哈哈的回来,听候差遣。
此刻王泰已重新由家丁帮着洗了脸,又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正靠在太师椅里慢慢喝着醒酒汤,双眼有些发愣。
曹师爷见他这样,心里就乐了,只是嘴里满是关切之意:“我的大人哟,您又是何必喝这么多。那柳大人和薛将军可是滴酒未沾啊。”
王泰嘴里含糊不清:“他们身在军中,依照军令不能饮酒。我又不是那等不识趣的人,他们不喝是事出有因,我若不喝岂不是不够诚意。”
这是王泰的官场之道。酒桌上的诚意和喝了多少酒是成正比的。曹师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此刻赞道:“大人真是辛苦了。”
王泰见他还愣在那里便问:“你怎么还不走?”
曹师爷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履行一下自己作为幕僚的责任,好意提醒道:“那位柳大人随薛景之回去了。”
“回就回呗。”王泰毫不在意。
曹师爷又道:“小人可是记得,那位柳大人自称是公孙昊的侍卫呢。如今公孙公孙已到关州,可这位柳大人……”
王泰因酒而混浊的双眼顿时透出一股犀利的意味,让曹师爷瞬间闭了嘴。
“曹师爷啊……世上最难得就是糊涂二字。”王泰意有所指缓缓道,“这做人啊,有时候不能太聪明。傻人有傻福,你看本官不就升到了郡守吗?”
曹师爷垂眸,心里惊疑不定,下意识便开口问道:“莫非大人早就猜到那人并非公孙昊的侍卫?”
王泰一副“你真当本官蠢”的眼横了过去,曹师爷赶紧低头赔笑。
“那位柳大山不管是什么来历,只要他不是赛罕的奸细,关于他是否还有别的身份,本官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深究。大家都是苦命人,托生在了这么个世道,朝不保夕,谁知道第二天一睁眼赛罕是不是就打过来了。那柳大山不仅会打仗,还会打胜仗,这就够了!要是没有他,这东望的库房都能空的跑马,人都得饿死,还管他娘的那么多作甚!”
“大人说的是,是小人多虑了。”
“出去后记得嘴巴闭紧点,别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自己折腾没了。”
曹师爷猛地抬头,默默吞咽了口水,知道王泰这可不是开玩笑,慎重无比的点了点头:“是!”
见曹师爷离开,书房里再无他人,王泰这才换换站起身。走到一排书架前,小心翼翼的摸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拖出一方暗格。
“如今是天高皇帝远,朝廷连粮草都舍不得给两个子儿,还想让老子替他卖命简直就是做梦。”王泰摸着那暗格内的银票和地契,越看越高兴,“可惜那等迂腐之辈,连这点事儿都看不透。”
柳大山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他能帮东望练兵,他能调来三十个越骑兵成为他王泰的亲卫。如今东望守将王泰的名字在甘州算是名声大噪,整个甘州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郡守之位他算是彻底坐稳了。